震驚,遲疑,緊張,恐慌,短短幾秒鐘,楊逍看到納蘭朔的臉色變換比電影都精彩,接著手一抖,差點把鬼拂塵摔在地上,還好楊逍眼疾手快,先一步接住。
楊逍搶先解釋,“署長你彆慌,這東西現在屬於我,我我是良民啊署長!”
“哪來的?”納蘭朔望著楊逍手中的鬼拂塵,像是見到了那個傳聞中的白衣佛母。
挑能說的,楊逍將如何獲得這件寶貝的經曆大致與納蘭朔敘述了一番,他著重解釋了這完全是巧合,非他所願。
“怪不得他們封了酒店幾層樓那麼久,原來是在找這件寶貝。”對於西北齊家納蘭朔也素有耳聞,之前在酒店搞出那麼大動靜自然瞞不過他這巡防署長,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是與這件東西有關,而且這件寶貝最後還落到了楊逍手中。
又深深看了一眼鬼拂塵,納蘭朔轉身走回桌邊,伸手去拿茶杯,打算喝口茶壓壓驚,可誰曾想楊逍“嗖”的一下就竄了過來,一把摁住了納蘭朔的手,另一隻手迅速奪下茶杯。
“署長您彆這樣,這劇情我熟,您一摔杯,外麵埋伏的兄弟就衝進來了。”哭喪著臉,楊逍忍不住哀求。
“我口渴!”納蘭朔辯解。
楊逍一把拿過桌上那瓶為他準備的礦泉水,迅速擰開遞上去,“您喝這個。”
納蘭朔歎口氣後擺了擺手,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深呼吸平複心情,今夜對他來說驚喜有點多。
見場麵緩和下來,楊逍立刻表態,“署長,你彆擔心,這東西在邪修手中為禍一方,但在我手中,那就是除暴安良,全榕城誰不知道,我楊逍與邪修不共戴天!”
納蘭朔隻是看他表演,卻一句話也不說,這讓楊逍心中愈發忐忑,半晌後忍不住小聲問:“您不會真把我當邪修了吧?”
納蘭朔緩緩搖頭,見狀楊逍終於鬆了口氣,看來署長還是信任自己的。
“邪修可沒你東西多。”納蘭朔看著左手攝魂鏡,右手鬼拂塵的楊逍說。
見署長仍舊對自己有防範,楊逍不禁紅了眼眶,像是受極了委屈,“說句心裡話,我楊逍飄零半生,隻恨未逢明主,若承蒙署長不棄,我願拜為義父!”
“打住!”納蘭朔伸出左手,擺出姿勢阻止楊逍繼續說下去,片刻後才道:“這段我也熟,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方天畫戟,專捅義父。”
楊逍一下尬住了,可他反應很快,立刻伸出兩根手指對天,嚴肅道:“我楊逍對署長您忠心耿耿,若有一句謊言,天打雷劈!”
“少說這些沒用的,我問你,你身上還有沒有其它邪嗯怨眼了?”納蘭朔改口很生硬。
有確實還有一件,可這件楊逍不打算交代,一來是人骨棍是自己搶來的,還為此殺了人,二來這東西與戲袍原主人有牽連,楊逍不想暴露,這第三點則是擔心納蘭朔無法接受,畢竟算上這件,那就足足5件怨眼了,他不太好解釋。
“沒了。”楊逍表情非常真誠。
下一秒,他注意到納蘭朔偷偷鬆了口氣,接著納蘭朔坐直身體,讓楊逍將四件怨眼的來曆都與他講一遍,還強調,一定要說實話,否則自己也幫不了他。
除了隱瞞一部分具體細節外,楊逍按順序將這四件東西的來曆都說了一遍,第一件是冥衣戲袍,是第一次葑門鬼戲任務中得來的。
第二件鬼燈籠,是解決靈異事件得到的,這任務就是納蘭朔一手安排的,他是知情人。
第三件是鬼拂塵,來自西北齊家。
第四件就是攝魂鏡,東洲公寓任務得來的,他也因此與育怨宗的人結下了梁子,雙方交手不下三次。
“現在看來鏡中鬼影成長的如此快,應該也受到了你身上其餘怨眼的影響。”思考片刻後納蘭朔下了結論,“伱身上的東西太邪了。”
“那您有辦法嗎?”楊逍試探著問。
“暫時沒有,不過有一個人或許有辦法。”
“盧先生?”楊逍立刻會意,畢竟此人也是出自育怨宗,並且從能擊殺兩名尊者並成功逃脫的戰績來看,在宗內的地位必然不低。
聞言納蘭朔點點頭,“你先回去,明天我儘量安排你們見上一麵,有什麼話你自己問他好了。”
“那個署長,之前這附近有個盯梢的人失蹤了,他是我朋友的人,無論是死是活,我都要給人家一個交代。”
納蘭朔擺擺手,“這你不用擔心,人昏過去了,睡在他自己的車裡,等藥勁過了,他自己會離開的。”
聽聞人沒死,楊逍終於鬆了口氣,隨即提醒說:“還有一件事,這個地方已經暴露了,務必要儘快轉移。”
“嗯,我會安排的。”
對於納蘭朔的能力與執行力楊逍非常相信,於是也不再囉嗦,當著納蘭朔的麵將鬼拂塵攝魂鏡收進背包後,轉身離開。
可剛走出辦公室的門,楊逍心神一動,插在左口袋的手中就又多出了一麵攝魂鏡。
人在江湖,不得不防,雖然他信任納蘭朔的人品,但該有的防備還是要有的,畢竟今夜他知曉了太多的秘密。
回到公寓後,他給傅青竹打去電話,一是告訴他自己安全,一切順利,二是通知他,他的手下沒事,不久後就會自己回去,還專門提醒他,這件事到此為止。
“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再關注,如果你有麻煩,隨時來找我。”傅青竹說完後就掛斷了電話。
忙活了這麼久,楊逍也累了,簡單洗漱後就睡下了,一覺睡到大天亮,難得的安穩。
第二天照常去上班,在得知龐財出事後,辦公室內的氛圍好了許多,大熊專門搞了一副對聯貼在門外,楊逍一看這字跡就知道是納蘭朔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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