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君終究還是把手收了回來。
因為他覺得這女人此刻真的太虛弱了,虛弱到即便一顆小小蘋果都估計無法拿穩。
所以啊。
本著曾經關在一個小黑屋裡的情分,言君決定自己多費費神,至少這會把人照顧好了。
於是他抄起水果刀,小心翼翼地在上麵刨出一小塊,然後用刀呃,刀不行。
應該用手。
於是用手撚起這小塊蘋果,跟哄小孩似得送到女人嘴邊。
“啊~吃吧。”
顏則卿愣住了,目光緊緊盯著湊到唇邊的手。
倒不是因為這個動作,而是這隻手,太乾淨了。
乾淨到沒有一絲死皮老繭乃至痕印,完全不像個練武的,更彆說真武者。
“嗯?突然沒胃口了嗎?”言君疑惑了下,旋即作勢要收回手。
顏則卿見狀,腦袋迅速前傾,紅唇一張,“啊”地一口,蘋果就到了嘴裡。
言君收回沾了點口水的手,笑問道:“好吃嗎?”
“嗯,挺甜的。”顏則卿慢條斯理地咬著嘴裡的蘋果,眼神有些飄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嗬嗬,那就行,”言君再次刨出一塊,但忽然想起個事,“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言君都覺得有點好笑。
明明這女人知道自己名字,可自己卻不知道對方一點信息。
而哪怕是這樣,卻能像個朋友一樣坐在病房陪著人家。
嘖。
想想都有意思。
果然美色使人放鬆警惕啊
“叫我則卿就好,啊嗚”顏則卿說著又是一口,將言君遞過來的蘋果咬下。
“則卿麼?”言君瞅瞅她那即便蒼白,也依舊足以驚豔到時光的容顏,微微點了下頭,“好名字。”
他悉心一笑,沒在意對方不告知姓氏這件事,而是繼續刨起蘋果。
顏則卿就稍稍歪著腦袋,眼巴巴看著他動作,兩隻柔夷隨意搭在身前,不時輕點,跟埋在被子下未受傷的那隻腳丫同頻晃動。
言君瞧見了,遞過一塊蘋果的同時失笑道:“你啊,就樂嗬吧,我長這麼大,你可是我第三個這麼伺候的女人。”
顏則卿一聽,頓時怔住了,臉色不著痕跡地變了變,故作隨意地問道:“哦?還有誰呀?”
言君沒想那麼多,隻咧嘴一笑,“我媽和我姐。”
說起這個,他就驀然想起小時候的時光,那段日子可真開心,一家人其樂融融的。
尤其小時候,老爹最喜歡削個大蘋果,然後讓他和姐姐分,但姐姐每次都會抱著蘋果跑開,然後他就在後麵屁顛屁顛地跟著,那時老媽就會在廚房裡邊做飯,邊看著笑
說起來好久沒當麵見過姐姐了
不對,應該上個月才見過
也不對,算上之前,有十年了
顏則卿在言君說出倆人的時候,就已經換成了笑臉,又見言君似乎愣了神,便啊了啊小嘴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