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院內,中庭院前,莫綰一襲雕花白禮裙,足踏短靴,站在門口四處張望。
“他怎麼還不來啊。”
莫綰現在真是急死了,這嘴硬小子講話真的靠不靠譜的?
說好準點來準點來,這會都開場了,咋半個人影都沒見著呢?
眼見這門口進來的人越來越少,最後沒了影子,莫綰急得都要跳腳了,不斷在這踱步。
“小綰,快進來了!”
這時喧鬨的裡頭傳來一聲呼喚,莫綰知道那是長輩叫了。
可現在
莫綰最後看了眼外頭無人影的空地,再看了眼手機上沒了回複的聊天界麵,忿忿咬了咬牙,又氣悶地躲了下腳後,迅速轉身回去了。
畢竟她作為莫家這一代嫡係,還是有很多人時刻關注的。
此刻裡麵,顏九歌眼神空洞地坐在角落。
顏則卿步伐輕慢,路過時掃了他一眼,卻沒有多停留。
顏九歌瞬間麵如死灰。
“姐,是我害了你”他抓撓起彆人精心給他準備的發型,弄得一團糟,也失了得體。
但這會,沒人去關注他了。
一個沒有根骨的人,哪怕是嫡係也沒人會去重視。
他此刻也明白了,自己這一路而來的順水,究竟是誰給他的,而自己卻還傻乎乎的以為
另一邊,陸雲天看著中間那並肩而行的兩人,臉色有點不好看。
他是知道的,那女子,與言君有些關係,可現在這種情況他沒法幫,杜家那位第三祖,據說前兩天就破境真君了,如今他陸家出了事,他幫不起,所以他就算知道言君出現了,也沒敢告訴對方,生怕會生出什麼不顧一切的事情來。
畢竟個體的力量太過渺小,在龐大世家前幾乎等同於蜉蝣撼樹,尤其是這種各方賓至的場合,容不得一點差池。
更況且,還有宗武院的前輩在場。
一方高座,顏臻同杜家第二祖在此閒聊。
顏臻看著下麵那驚豔絕世的孫女,老眼裡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消散,又看向旁邊麵容年輕,但實際比自己大不少的杜家二祖,“您那邊的事,確定沒關係了吧。”
“嗬,能有什麼事?雖說隕落事大,但法不責眾嘛,沒見最近消息都鬆了不少,上頭估計也是雷聲大雨點小,想著懲戒下算了,真要有人過不去,大不了最後再給交點人,讓其泄個憤便是,反正如今老三入了真君,到時必列宗武院一席,不可能還有事的,你就放心吧。”杜家二祖滿不在乎,甚至臉上還掛起笑意,目光掃過下方人兒,眼裡閃過異樣,卻又很快掃到同為高座的另一處。
那裡,有著曾幾乎一手遮天,但如今已被他們踩在腳下的家族。
“陸家嗬。”
顏臻聽到了這幾乎不藏匿的笑聲,嘴角動了動,卻最終沒吭聲。
他終究入了武道院,不再是掌門人,對這些事,他不好插話了
與此同時。
外頭。
一名著黑色長衫的男子出現在門童視野裡,微風徐徐吹動他那被精心修剪,又往後梳的中碎發,臉上則帶著一副黑色麵罩,露在外的眼睛中,眼神平靜淡然,他就那麼漫步而來,身後背著個用布包起,但不知是裝束還是禮物的長條物品。
男子來到門庭前,從懷裡掏出請帖遞過去。
其實這會時間已經很晚了,裡麵流程都走了大半,此刻才來,按理說是非常不尊重主家的,可門童一看他那身裝束,又頓時不敢怠慢,隻匆匆掃了眼沒寫名的請帖後,連忙問了句,“敢問前輩您尊姓大名?”
男子輕聲一笑,“嗬,李今朝。”
語畢不待門童記,他便腳步一踏,縱地金光。
徒留下門童呆滯地看著那一路消散的淡金殘影,怔怔失神。
“杜兄,此前不曾聞,今日一見,令郎和顏家千金可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啊,在此提前恭喜了啊,倒時魔都結親,可得再請我一道才是。”有人笑說。
早先到此未被困在魔都的杜父朝他露出笑意,“嗬嗬,那是自然。”
“顏兄到時也”
裡麵,顏則卿看著自己那所謂的父親四處笑語,眼裡閃過一絲冷漠,可身軀,卻是如牽絲傀儡般,端著酒杯,隨杜升的步子緩緩往前,一如方才那樣,向著在坐所有賓客一一敬酒。
“卿姐,恭喜了。”莫綰端起飲料杯,俏臉掛起甜美笑容,道出由衷的祝福。
顏則卿定定注視了她兩秒,幾日來第一次淺淺笑了下,“嗯。”
酒杯一抬,螓首一仰,喝得比之前豪邁幾分。
莫綰看著她那模樣,忽然覺得,似乎哪裡有點不太對勁。
但顯然,她這根骨上佳且被看護很好的單純姑娘,很難去理解這一幕背後的意義。
或許,這輩子也都用不著去理解了。
下一處。
陸雲天端起酒杯,身後同代,乃至上一代皆起身,畢竟他身份是有點不同的,作為幾乎欽定的下一任掌門人,他在陸家的地位,直逼上兩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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