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深夜,任國慶得知在場眾人都沒吃過晚飯,一擺手就帶著大家直奔殯儀館附近的小餐館。
除了操刀的法醫朱麗和幫襯的小明,其餘人等皆是跟著去了餐館。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飽了怎麼辦案子?陳書,你乾坐著也幫不上什麼忙,一起去吃個飯,我正好有些事情問問你。”
任國慶帶頭,笑眯眯的領著一行人進了隔壁餐館包廂。
趁著上菜的空隙,陳書將浮屍案的前因後果跟任國慶做了簡單的彙報,重點提出死者大概率是已經退休的公安人員。
任國慶“嗯”了一聲,看向李夢:“這案件你準備怎麼安排?”
按照分工,李夢是大隊裡負責重案的,此次命案的發生理應由他對重案隊的隊員們安排工作,並指引偵查方向。
尚在氣頭的李夢抿著嘴拒絕了自己的職責,故意道:“我想聽聽陳書的意見。”
陳書嗬嗬一笑沒有出聲,心知這位老同學又犯了小家子氣,不過現場有刑大的大隊長任國慶在,他也沒必要挑事。
任國慶扶額,隻得打圓場:“陳書,說說看,我們大家一起交流交流。”
任國慶屬於老一輩警察,早年也得了“正明之虎”的外號,是分局刑偵的鎮隊之寶,他的麵子是一定要給的。
陳書坐直身子,也不藏著捂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先提取指紋和dna核查人員身份,再查死者的社會關係;根據死亡時間,也就是1月10日警察節當日查詢馬嶼往東沿河的監控。剩下的,我想等朱麗的屍檢報告出來後再做看。”
切,一個派出所的警察能有什麼經驗技能?以前的案子不過是瞎貓碰到死耗子,這次我就不管了,看你能蹦躂到什麼時候......李夢輕輕哼了聲,彆過頭拿出手機上下滑動著。
中規中矩,不過對拋屍時間和地點的判斷很有見解......任國慶放下茶杯,點點頭。
“行的,李夢你有什麼補充的嗎?”
“沒有。”
“好,吃飯。”
任國慶心裡歎息一聲,知道李夢還賭著氣,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事情先過去了。
李夢畢竟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徒弟,等這案子結束了回頭再找他聊聊這做人和做官的道理。
眾人吃好回了殯儀館。
朱麗下意識的掃了眼回來的隊伍,結果沒看到陳書,隻以為對方下班回家了。
雖然知道這案子和陳書是半點關係都沒有,可此時一下沒見著人,心裡還是有些不適。
朱麗呆坐片刻,明眸中難掩失落。
大家都以為法醫是累的,也不好詢問,隻能幫著小明做些檢驗的工作。
不久,陳書提著兩袋炒粉乾推門走了進來,一袋給了小明,另一袋自然是留給朱麗的。
“陳書,你回來啦。”最開心的當然是朱麗,清麗脫俗的瓜子臉綻放笑顏,親自給陳書端了杯水。
陳書有些抱歉的撓了撓頭皮:“這裡的餐館不夠地道,炒粉乾竟然沒配上牛肉湯。回頭我帶你去公園路的一家專做炒粉乾的夜宵攤子,老板娘的廚藝沒得說。”
“好呀好呀。”
朱麗清秀颯爽的臉蛋,一下子雲開雪霽,綻放甜美笑容。
這還是那位威震刑大的“朱無常”?
室內氣氛瞬間僵凝。
介於朱麗的背景和以往在隊裡高冷的作風,大隊長任國慶和勘驗員小明雖然早有準備,此時也是受驚不小。
探長溫兆亦是迅速擺正心態,在心裡暗暗對自己的直屬上級李夢道了聲抱歉。
李夢更是快憋出內傷來。
無聲的靜默裡,李夢撐著桌子,緩緩起身,他神色略有呆滯的望著老同學,心裡反複質問。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