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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結果很快出來，隻是一些皮外傷和軟組織挫傷，觀察一晚上就可以出院了。
顧慎沒什麼表情：“知道了，不死就行。”
醫生隻做了簡單的擦拭，畢竟醫院沒有地方給對方洗澡。
顧慎也帶點故意的，想讓這股臭味醃入味。
這樣，懷孕後對味道格外敏感的沈可欣，大概是不想再靠近他了。
回到臨江公館時，天已經快亮了。
顧慎壓著心底的怒火，從外麵瞥見客廳燈火通明時，身上的戾氣也一同壓了下去，看不出分毫。
聽到外麵車輛停靠的聲音，沈可欣小碎步跑到門口。
她張望著，顧慎逆著外麵橙黃日光而來。
隱隱看上去，肩頭像是掛著天邊的紅日。
“顧慎！”
沈可欣叫了聲，眼睛都亮了，臉上笑容瞬間明媚起來。
顧慎行至門口，望著不自覺流露出高興的人，心頭升起詭異的攀比。
她的笑容是為自己的歸來，還是為那人的平安？
不等思緒進入黑色的旋渦，手就被握住。
乾燥溫熱為他拂去了心頭的陰霾。
顧慎突然想明白。
為誰笑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時此刻，能看見這張臉的人，隻有他一個人。
“你臉色怎麼這麼不好，手也冰冰涼涼的。”
沈可欣一邊說著，一邊捧著顧慎的手揉搓。
“累了吧，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先去睡覺？”
“不了。”
日出就在一瞬間，不過幾分鐘的功夫，明亮的陽光就在大地上鋪開。
顧慎看著客廳落進的光澤，聲音不高不低。
“洗個澡就該上班了。”
沈可欣蹙眉：“你是老板，曠工一天也沒事吧？”
顧慎在前麵走著，沈可欣跟在後麵絮絮叨叨。
“你昨天晚上都沒怎麼睡，就一上午，公司能出什麼大亂子？”
“實在不行，我可以替你坐班，要是真有急事，我再打電話叫你？”
走著走著，前麵的人忽然停下來，沈可欣差點沒控製住速度撞上去。
她剛要說什麼，顧慎就轉過身。
顧慎站在台階上。
他本就比沈可欣高，這麼一看，更是如同那廟子裡的佛像一樣，像是一座小山壓下來。
尤其是顧慎此刻的臉色，比修羅神還要恐怖。
陰惻惻的，看著滲人得很。
“沈可欣，我不會動那個男生，你不用為了他，這麼恭維討好我。”
關心她的身體，慫恿他不去上班……
嗬，怎麼聽都覺得不是沈可欣能做出來的事情。
……
片刻的寂靜後，沈可欣眼眶泛起了水汽，但很快被她吸著鼻子憋了回去。
“顧慎，誰再關心你誰是狗！”
沈可欣怒而轉身，在沙發上坐下，背對著顧慎，一個眼光都不給他。
劉梅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看見這兩人間詭異的氛圍，有點惴惴不安。
怎麼又鬨起來了？這才好了多長時間……
她朝顧慎使眼色，看對方捏緊的拳頭，和因為生氣繃緊的下頷，讓他上樓。
這種時候嘴裡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彆不小心把彼此越推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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