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老的黑煤窯上班,雖然說起來工作量並不算特彆巨大,但是閒事特彆的多。
就比如說那些工作在井下的工人們,如果他們需要這個東西或者那個物件兒,可全都是由我來負責跑腿去取的。
不管是沉重的工具設備、急需的防護用具,還是日常所需的飲食和飲用水等等,隻要他們有所需求,一聲招呼下來,我就得立刻行動起來,馬不停蹄地前往指定地點將其取回並放到井下。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在井口等著吩咐。突然,井下傳來一陣慌亂的呼喊聲,說是有一處支撐要塌了,急需加固材料。
這可是關乎性命的大事,我二話不說,扛起那些沉甸甸的材料就往井下放。
由於我提供材料及時,再加上大家齊心協力,終於穩住局勢。
下班後,我把工人提上來時,工人們紛紛向我投來感激的目光。
老張也拍著我的肩膀說:
“多虧了你呀,小夥子,不然今天我們可就危險了。”
“工作需要,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這份繁瑣的工作也是很有意義的。
老張身兼技術員和安全員兩職,工作起來那叫一個認真負責。
不過平日裡,這老張卻是個沉默寡言之人,輕易不開口,但隻要一開口,必定是關乎礦井安全或者技術方麵的關鍵問題。
說起老張啊,他其實就是我們本村人。但奇怪得很,他一張嘴說話,總會帶著那麼一點點外地的口音。
若是不熟悉他的陌生人聽到了,保準會誤以為他是從外鄉來的呢!
也不知道這口音到底是咋養成的,難不成是因為他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所以才沾上了這彆樣的腔調?
不管怎麼說,這獨特的口音倒成了老張身上一個小小的特點,讓人一聽就能記住他。
我也問過父親,為什麼老張說話那樣的口音,可父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今天他既然主動和我聊天了,我決定解開多日以來對他的疑惑。
“叔,你是咱們村的,為什麼你說話帶著外地口音呢?”
我童言無忌的問道。
老張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隨後緩緩說道:
“娃子,這事兒說來話長啊。”
他頓了頓,眼神有些飄忽地望向遠方,仿佛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年,村裡遭了災,我父親跟著一些外鄉人出去討生活。”
“他一路輾轉各地,待過不少地方,最後在內蒙落了腳。”
“父親剛去內蒙的時候,就是給大戶人家牧馬放羊,而這個大戶人家就是我的外公。”
“父親吃苦耐勞,精明能乾得到了外公一家人的認可。”
“最終父親做了外公家的上門女婿,然後就有了我。”
“因為我從小就在內蒙長大,所以我回到咱們村這麼長時間,這口音也改不過來。”
我聽著老張的講述,心中的疑惑終於解開了,原來老張是從內蒙回來的。
“叔,那你們為啥不在外麵一直待下去呢?內蒙多好呀,一望無際的草原牛羊成群,多麼有詩情畫意的地方。”
老張微微地笑了笑,但這一笑卻讓他眼角的皺紋顯得更深、更明顯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和回憶之色,仿佛思緒已經飄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那還是在我十六歲的時候啊……”
老張緩緩開口說道,聲音略微有些低沉:
“當時,廣袤無垠的草原突然被一場可怕的瘟疫所席卷。這場瘟疫來勢洶洶,如同惡魔一般肆虐著這片土地。”
“而那時已經上了年紀的外公外婆,儘管他們平日裡身體還算硬朗,但終究沒能抵擋住病毒無情的襲擊。沒過多久,他們就雙雙離開了人世。”
說到這裡,老張稍稍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繼續講述:
“外公外婆去世之後,本以為我們一家人能夠平靜地處理後事並繼承屬於外公的那份家產。”
“然而誰能想到,他們家族裡的那些人竟然會如此絕情!”
“僅僅因為我的父親當年是以上門女婿的身份入贅到外公家的,這些所謂的親戚便以此為借口,強行霸占了外公生前留下的所有家產。”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突然間就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濃烈且壓抑不住的怒火正從老張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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