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原本還算平和的麵容此刻在回憶的怒火中變得扭曲起來。
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溝壑;雙眼瞪得渾圓,裡麵似乎要噴出火來。
嘴唇緊閉著,微微顫抖著,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口大罵或者直接動手打人似的。
看著老張如此的表情,我忙安慰道:
“叔,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人在做,天在看。壞人一定不會有好結局的。”
老張聽了我的話之後,原本那因為憤怒而緊繃著的臉龐漸漸地鬆弛了下來,他緊緊皺起的眉頭也緩緩地舒展開來,仿佛心頭的怒火正在一點一點地消散。
隻見他微微地點了點頭,語氣沉重地說道:
“是啊!如果自己沒有親身經曆過那種痛苦和絕望,就永遠無法真正理解當一個人的所有都被無情地奪走時,內心所湧起的那種熊熊燃燒的憤怒之火。”
說到這裡,老張的眼神變得有些黯淡無光,似乎又回憶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呆呆地望著老張那略顯哀傷和痛苦的麵龐,一時間竟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從他的眼神裡,我分明能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憂傷正源源不斷地流淌而出,仿佛是被我無意間勾起的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引發。
看到老張如此模樣,我的內心充滿了愧疚與自責。
原本隻是一場普通的聊天,卻沒想到會觸碰到他心底最柔軟、也最不願提及的傷痛。
此刻,我多麼希望能夠給予他一些溫暖的安慰,幫助他擺脫這份沉重的情緒。
然而,當我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那些到了嘴邊的話語卻像是突然被施了魔法一般,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怎麼也吐不出來。
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言語才能真正撫慰他受傷的心,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反而會讓他更加難過。
正在我暗自自責時,老張輕輕歎了口氣,緩緩地說:
“其實也沒什麼,這麼多年了,該放下的也得放下。”
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睛裡多了一絲釋然。
我見狀,心中稍微鬆了口氣,輕聲說:
“是啊,叔,現在的日子不是越過越好了嗎。”
老張笑了笑,
“沒錯,人隻要肯努力,就餓不著凍不著。”
“想當年,外公的家產被搶後,我們全家連口熱飯都吃不上。”
我看老張緩了過來,才敢繼續問道:
“叔,那後來你們是怎麼回到咱們村的。”
“後來,父親準備重創家業,可是可惡的親戚卻對父親四處打壓,怕我們重振家業後報複他們。”
“最後,父親隻能和母親商量回咱們家鄉了,可是那段時間連吃飯都成問題,哪有回家鄉的盤纏路費。”
“所以,我們一家三口隻能過著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日子,依靠沿途乞討來維持生計。”
“或許是上天終究不忍心看到我們如此悲慘,終於眷顧了我們這可憐的一家人。”
“在一個寒風凜冽的冬日,正當我們饑寒交迫地蜷縮在草垛時,一家心地善良的人注意到了我們。”
“他們眼中流露出的同情和憐憫讓我們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
“就這樣,這家好心人毫不猶豫地收留了我們,給了我們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讓我們暫時擺脫了流浪街頭的命運。”
“從那一天起,我們便開始在好心人的家裡幫忙做事,以此換取一份微薄但穩定的收入。”
“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灑進窗戶,我們就早早起床,開始忙碌而充實的一天。”
“我和父親會去牧馬放羊,母親則負責打掃庭院、洗衣做飯等家務活兒。”
“雖然每天都得辛苦,但想到能慢慢地積攢下回家的路費,我們心中便充滿了希望和動力。”
“每一天,我們都默默地努力著,期待著早日能夠踏上歸鄉之路,回到那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家。”
老張激動地說著,他那飽經滄桑的眼眸中逐漸流露出一種充滿希望的光芒,就仿佛黑暗中的燭火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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