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鏑帶著隊伍來到了楊家大院門前時,他看到了是圍牆上、炮樓的槍眼裡伸出來的一支支烏黑的槍口。
“請問文營長在家嗎?”劉鏑騎在高頭大馬上,多年槍林彈雨的經曆,顯然這些冰冷的槍口嚇不住他。
“你們是哪部分的?為什麼開到水澱?”炮樓裡傳來回應的問話。
“老子是二十九軍的,為防範日軍被調遣到這裡駐防的,請你們文營長出來答話。”劉鏑大聲說著。
“哎呦,是二十九軍的弟兄!”女特務站在了圍牆上,手裡拎著一把小巧的手槍。
“你是誰?”劉鏑衝著女特務喊道。
“軍統少尉楊天意!”女特務拉著眼皮不屑一顧地答道。
“你是哪裡人?”劉鏑身邊的楊天真聽到後,立馬問了一句。
“你管我是哪裡人,老娘是軍事委員會特彆行動處的人,咋啦?”女特務有些驚詫。
“你父母叫什麼?”楊天真知道城裡七嬸子家閨女叫楊天意,比自己大兩歲,一直在省城念書,就是小時候來過楊家大院兩次,聽說開春時全家都被殺了,隻有她哥楊天龍僥幸活了下來。
楊天真仔細打量著這個女特務,雖說臉龐身材有點像,但和自己印象中的楊天意總是有點不一樣,尤其麵部表情,哎呀,該不會是冒充楊天意的特務吧。
“我父親是楊七爺,我也算是這楊家大院的閨女!”女特務理直氣壯地答道。
“你胡說!楊七爺家就一個閨女,開春死了,哪裡冒出你個冒牌貨!”楊天真非常氣憤。
“你個下士女兵竟敢胡說!”女特務用槍指著楊天真。
“你就是冒牌貨,楊天意開春就死了!”楊天真繼續揭露著女特務。
“你是誰?”女特務明顯急了,惡狠狠地用槍指著楊天真。
站在女特務身邊的文之武聽到這通對話,他的身子不由地一顫:“我的天,這個女特務要是真是楊七爺的閨女楊天意,我和她那簡直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文之武斜著眼仔細打量著旁邊自稱楊七爺閨女楊天意的這個女特務,他努力回憶著那天他們殺掉的楊七爺家中那個年輕女子的樣子。
文之武也覺得,雖有相似,但肯定不是一個人,那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呢?
“軍統少尉算個屁,老子是少校,快給老子開門,走了一上午,累了!”劉鏑身邊的副營長聽得顯得很不耐煩。
“呦,這位國軍少校怎這麼粗魯呢?”號稱楊天意的女特務吊起了眼皮說道,“再犯粗可就彆怪我這槍不認識人啦!”
“媽的,裝什麼,讓你看看老子的槍法!”副營長說著一把掏出了駁殼槍,朝著空中正要飛過去的一隻麻雀就是一槍,麻雀隨著槍聲一下子恰好掉落在了女特務的腦袋上。
女特務甚是惱火,她大喝一聲:“兄弟們,做好準備,用子彈接待這幫沒教養的!”說完,便從圍牆上溜了下去。
劉鏑看到院裡的保安團不買賬,便也一下子掏出了手槍,揮舞著命令道:“戰鬥準備。”
士兵們按照事前做好的戰鬥計劃散開隱藏了起來,把楊家大院圍了個嚴嚴實實,敢死隊把多個加了好幾倍炸藥量的巨大的炸藥包也同時架在了楊家大院的黑漆大門和碉樓下麵牆上,敢死隊的士兵們手裡抓著炸藥包的導火索,望著站在大門前的劉鏑。
劉鏑的身後有一個排已經拉開了衝鋒槍槍栓的敢死隊員。楊天真此刻也握著二哥給她的那把手槍,緊張地站在劉鏑身旁,她覺得這時候不能離開,她要完成王文瑞書記交給的任務,最好是兩邊打起來,打個兩敗俱傷。
文之武站在炮樓的頂端,他看到了下麵的情形,有些緊張,他知道一旦真打起來,是守不住了。因為,如果這夥人沒靠近大院,還是可守的,而此刻炸藥包都架在了大門和碉樓下邊,一旦拉響,這大院圍牆的屏障作用就沒了,他和他的弟兄門會被這幫曾經切日本人腦袋如菜瓜的大刀俠們砍個稀巴爛。
文之武有些慌了,急急忙忙地跑下了炮樓,他帶著衛兵直奔大門而來。
“開門,歡迎二十九軍的弟兄!”文之武來到了大門口,命令著保安團的士兵。
黑漆大門轟隆隆地被打開了,文之武大步走了出來。
“在下文之武,請問你是?”文之武雙手抱拳問道,無奈受傷的臂膀還是使他抱拳的姿勢有些難看。
劉鏑看到從黑漆大門裡走出的白臉漢子,沒有搭理,身旁的副營長替他答道:“這是我們中校劉鏑營長。”
“哦,是劉營長,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請!”文之武賠著笑臉,嘴裡說著客氣話,並做出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不了,文營長,不必進屋了,兄弟來這,有兩件重要的事情,答應了,雙方都好!”劉鏑傲慢地衝著文之武說道。
“那劉營長說的兩件事是?”文之武已經感到了一股火藥味,有著多年草莽經驗的他已經嗅出了點火藥的味道。
“事情嘛,很簡單,就是,”還未等劉鏑說完,一個傳令兵急匆匆跑來,氣喘籲籲地說道:“報告營長,上峰有急電,命令我部即刻速換防靜海府君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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