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母親哭了一個晚上,到早上的時候,母親昏了過去。
海棠趕緊跑去叫了村裡的郎中,折騰了一個上午,終於救活了母親。
海棠坐在躺在炕上的母親的身邊,默默地一勺一勺喂著母親紅糖水,喂了幾勺,糖水就順著母親的嘴角流淌了下來。海棠趕緊用手絹擦拭著母親的嘴角。
“海棠啊,媽知道你難受,可是你還得去求求文之武啊,要不你姐就真的沒命了!”閉著眼的母親用微弱的聲音說道。
海棠沒有吭聲,她下了炕,抱好柳兒,就又出了院子,奔著楊家大院而來。
文之武站在高高的炮樓上,望著漸漸遠去的劉鏑的隊伍,仍然心有餘悸。
文之武正要轉身下樓,他聽到了從院門外又傳來的熟悉的哀求聲。文之武猶豫著,但腳下還是不由自主地移向了大門口。
“文之武,求求你!”海棠看到站在眼前的文之武又一次撲通跪了下去。
劉之武想上前攙扶起跪在地上的海棠,就在他猶豫之際,又有三個人朝著楊家大院門口走來。
“這不是海棠嗎?”三個人已經走近了,其中一個年輕女人張口說了話。
文之武循聲抬頭望去,他一個也不認識。
“海棠,不求他們,我們是縣府教育局的,來救海英老師!”那個年輕女人說著,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海棠。
“你們一定要救救我姐呀!”海棠並不認識年輕女子,但聽到她要救姐姐,趕緊哀求著。
“放心,我們一定救出海英老師。”年輕女子安慰著海棠。
“請問你們誰主事?”同來的一個上歲數的男人文縐縐地問道。
“你們是乾什麼的?”文之武問道。
“我是梁莊小學的副校長,這位是縣教育局的楊麗老師和周良斌副局長,我們來保釋海英老師。”上歲數男人答到。
“哈哈,剛走了一波武的,又來了三個文的,有意思!”女特務又出現在圍牆上。
“請你讓我們見到海英老師!”叫楊麗的年輕女教師衝著圍牆上的女特務嚴厲地說道。
“你教育局算個老幾,敢命令我,我斃了你!”女特務說著,掏出槍比劃著。
“我要見我的海英老師!”年輕的楊麗老師顯然不在乎女特務的威脅。
“這麼漂亮的女老師,該不會也是地下黨吧!”女特務玩弄著手中的槍說道。
“請你讓我們見一下海英老師!”楊麗的聲音大了,而且帶有命令的口吻。
“憑什麼,就叫你們幾個臭教書的,也敢和我這樣說話,老娘不理你了,著急吧,你!”女特務說著就下了牆頭。
“請你帶我們見一下海英老師!這是保安司令的手諭。”楊麗老師掏出了一封信,高舉著。
見到了司令的手諭,文之武自然是乖乖地讓進了三人,海棠也趁勢跟了進來。
來到關押海英的廂房,門鎖打開後,大家看到了躺在炕上、頭發蓬亂的海英。
“姐,你沒事吧!”海棠一下子就衝進了屋裡,伏身看著。
聽到了響聲的海英微微睜開了一條眼縫,她看到了自己麵前的是海棠,淚水瞬時流淌了出來。
“海英老師,他們沒傷害你吧?”楊麗也快步走到了炕前,一把抓住海英冰涼的手關心的問道。
“海英老師,你受苦了!”副校長也過來問候著。
“你是主事的,請你放人!你們司令不是在手諭上都寫清楚了嘛!”楊麗扭頭衝著站在門外的文之武厲聲嗬斥道。
聽到楊麗的嗬斥,文之武心裡很不舒服,他覺得連他娘縣府一個縣教育局的女老師都可以如此凶狠地講話,自己真他娘不該投奔這幫龜孫子。
不過,他內心真希望此刻就把海英放出去,他希望借此再還海棠一個情分,也不想再欠地下黨一條人命。
“好,好,我放人!”文之武隨聲應和著,他此刻巴不得海英長上翅膀,自己飛走才好哩。
“誰敢放人,我斃了他!”女特務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還拎著剛才玩弄的那把槍。
“你是誰?”楊麗看到凶神惡煞般的女特務冷冷地問了一句。
“我是誰?哼哼,你管的著嗎?”女特務顯然不買楊麗的賬。
“你們保安司令都同意放人了,你敢違抗?”楊麗顯得很冷靜,她注視著不可一世的女特務。
“保安司令,算個屁!”女特務楊天意歪歪頭,看都沒看楊麗答到。
“你怎麼出口如此狂妄?”楊麗有些怒了。
“哼,這放人的命令該不會是你陪那個豬頭司令那個什麼換來的吧!”女特務看到楊麗竟然對自己怒火衝衝,便陰損地說道。說罷,還浪蕩地大聲笑了起來。
楊麗看著一副放蕩不羈模樣的女特務正要發火,這時,她身邊的周楊斌副局長臉色平靜地指著另一個院裡的樹梢說道:“你們聽到那邊剛才有貓頭鷹的叫聲了嗎?奇怪,這大白天有貓頭鷹叫聲!這院子有鬼!”
海棠和屋裡其他人都覺得奇怪,不約而同順著周楊斌手指的方向望去,可是大家根本都沒看到什麼貓頭鷹。那個副校長扭頭問到:“周副局長,我怎麼沒看到貓頭鷹呢?”
“我就是聽見了,也看見了啊!”周楊斌副局長一臉無辜地解釋道。
當大夥不再追問貓頭鷹叫聲的時候,女特務竟然已經開始叫人推搡著楊麗、海棠他們出院。這四個人哪經得起保安團大兵們的推搡和拉拽,都被轟出了大院。黑漆大門又一次轟隆隆重重地被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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