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衣著華麗的嬪妃癱軟在地,臉色煞白,指著桌上的糕點,顫抖著說道:“有…有蟲…”
糕點精致,香氣撲鼻,可此刻,在瑩白的糕點上,赫然趴著一隻肥碩的黑色蟲子,正蠕動著身軀,令人作嘔。
皇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這個機會,厲聲說道:“薛妃,你負責這次宴會,如今接二連三地出現問題,你作何解釋?”她語氣淩厲,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似乎認定了這一切都是薛瑤的陰謀。
各宮嬪妃也紛紛附和,指責薛瑤辦事不利,甚至有人暗示她心懷不軌,故意破壞宴會。
從蛇到糕點,這一係列事件,顯然是經過精心策劃的。
傅霆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他雖然相信薛瑤,但接二連三的意外讓他也不禁心生疑慮。
薛瑤微微一笑,從容不迫地說道:“皇後娘娘,各位妹妹,請稍安勿躁。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還需要仔細調查才能下結論。”
她走到那位癱軟在地的嬪妃麵前,關切地問道:“這位妹妹,你可還好?”
那嬪妃驚恐地搖了搖頭,指著糕點上的蟲子,語無倫次地說道:“蟲…蟲子…”
薛瑤仔細地觀察著糕點上的蟲子,以及周圍的環境。
她注意到,這隻蟲子並非宮中常見的種類,而且,它出現的位置也十分蹊蹺,正好在最顯眼的地方。
一個念頭在薛瑤的腦海中閃過。她抬起頭,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了皇後的身上。
在宴會進行到一半時,一個身著鵝黃色宮裝的嬪妃突然站了起來,指著正在表演的舞姬,尖聲說道:“薛妃,你安排的這叫什麼節目?如此低俗,簡直不堪入目!成何體統!”這突如其來的指責,讓現場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那位嬪妃繼續說道:“如此低俗的表演,豈能呈現在皇上麵前?薛妃,你究竟安的什麼心?”她咄咄逼人,眼中充滿了挑釁。薛瑤神色自若,麵對指責不慌不忙。“這位妹妹此言差矣,”她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這支舞並非低俗之作,而是根據我朝開國時期的宮廷舞蹈改編而來,其名曰‘霓裳羽衣舞’,寓意祥瑞和盛世太平。”
她示意身旁的宮女取來一卷古舊的絹帛,緩緩展開。
絹帛上,用細密的筆觸描繪著舞姬的姿態,旁邊還有詳細的文字注解,正是“霓裳羽衣舞”的原始版本記錄。
“這絹帛是我偶然所得,上麵記載的舞蹈,與史書記載的開國盛典上的舞蹈描述完全一致。”
薛瑤指著絹帛上的圖文,娓娓道來,“原版舞蹈因為年代久遠,一些動作已經失傳,我特意請教了宮中精通古舞的老嬤嬤,才將這支舞蹈複原,並略作改編,使其更符合如今的審美。”
在場的賓客們紛紛伸長脖子,仔細觀看著絹帛上的圖文。原本對舞蹈抱有質疑的人,此刻也開始重新審視起來。
皇帝傅霆也饒有興致地接過絹帛,仔細端詳。他本身就博覽群書,對曆史文化頗有研究,一眼便看出這絹帛的年代久遠,上麵的文字和圖畫並非偽造。
“薛妃用心良苦,竟尋得如此珍貴的史料,朕心甚慰。”傅霆的聲音帶著一絲讚賞。
薛瑤微微福身,謙遜地回應道:“臣妾不敢居功,隻是想為陛下和各位賓妃呈獻一場精彩的宴會。”
皇後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原本想借此機會羞辱薛瑤,沒想到反而讓她在皇帝麵前展現了才華和學識。
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悄悄地對一個年輕宮女耳語了幾句。那宮女點了點頭,端著一杯酒,朝著薛瑤的方向走去。
她假裝不小心,踉蹌了一下,手中的酒杯傾斜,猩紅的酒液潑灑而出,直奔薛瑤的衣裙而去。
“啊!”宮女驚呼一聲,故作慌張地跪倒在地,“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一切發生得太快,眾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那杯酒已經潑在了薛瑤的身上。鵝黃色的宮裝上,瞬間暈染開一大片觸目驚心的酒漬,破壞了原本的精致和優雅。
薛瑤愣住了,她低頭看著自己被酒水浸濕的衣衫,一股涼意從心底蔓延開來。
那宮女還在不停地磕頭,口中不斷地說著“奴婢該死”。皇後則“恰到好處”地發出一聲驚呼:“哎呀,這可怎麼辦?薛妃的衣服……”她語氣中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眼神裡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薛瑤身上,等待著她的反應。
“皇上……”皇後柔聲開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薛瑤卻突然……薛瑤卻突然笑了。她輕盈地轉了個圈,讓沾染了酒漬的裙擺如同花瓣般綻放開來。“各位不必驚慌,”她語氣輕快,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精心安排的表演,“這可不是什麼意外,而是一個驚喜。”
眾人皆是一愣,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薛瑤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停留在皇後臉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這件衣裳,是我特意設計的。這酒,也不是普通的酒,而是用一種特殊的香料浸泡過的。兩者相遇,便會顯現出一種獨特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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