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如墨潑灑,宮闈深處卻暗流湧動。大皇子府邸,書房的燭火搖曳不定,映照著大皇子陰鷙的麵容。他緊緊攥著手中的酒杯,指節泛白,口中反複咀嚼著“薛瑤”二字,仿佛要將這兩個字碾碎一般。
“殿下,”張丞相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帶著一絲諂媚,“時機已到。”
大皇子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明日早朝,就按計劃行事。”
翌日,金鑾殿上,氣氛凝重得令人窒息。大皇子一襲華服,神色肅穆,邁步而出,高聲奏道:“父皇,兒臣有本要奏!事關江山社稷,不可不察!”
傅霆端坐龍椅之上,麵沉如水,眼神銳利地掃過殿下眾人,“說。”
大皇子深吸一口氣,朗聲道:“小皇子母親一族,勾結外臣,有不軌之心,恐對社稷安危不利!兒臣懇請父皇徹查此事,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一片嘩然。大臣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支持大皇子一派的官員紛紛出列附議,言辭鑿鑿,仿佛確有其事。而保持中立的官員則麵麵相覷,靜觀其變。
“臣附議!小皇子母親一族,久居江南,富可敵國,其心叵測,不得不防!”
“臣也附議!為保江山社稷,當嚴查此事,絕不能姑息養奸!”
一時間,彈劾之聲此起彼伏,大皇子一派氣勢洶洶,仿佛要將小皇子母親一族徹底扳倒。傅霆的目光越發深沉,他緊緊盯著大皇子,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
小皇子年幼,尚不懂得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隻是緊緊拉著他母親的衣角,他的眼睛因恐懼和困惑而睜得很大。他的母親,此刻臉色蒼白,卻強作鎮定,努力維持著皇室的尊嚴。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一個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皇上,臣妾有話要說。”薛瑤一身素雅宮裝,緩緩步入金鑾殿,神情平靜,目光堅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大皇子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張丞相則微微皺眉,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薛瑤走到殿中央,盈盈一拜,“臣妾近日偶感風寒,臥床休養,卻無意中聽到一些流言蜚語……”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大皇子和張丞相,語氣加重,“這些流言,與今日大皇子所奏之事,竟如出一轍。”
她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呈遞給傅霆,“這是臣妾偶然所得,請皇上過目。”
傅霆接過信,展開細看,臉色漸漸變得陰沉……
“張丞相,”傅霆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嚴,“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傅霆看完信,信紙在他手中被捏得變形。信上字字句句,皆是大皇子與張丞相勾結,誣陷小皇子母親一族,意圖擾亂朝綱的鐵證。他抬起頭,目光如炬,直視著張丞相,聲音冰冷得如同來自九幽地獄,“張丞相,你好大的膽子!”
張丞相臉色煞白,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皇上,臣冤枉啊!這信……這信是偽造的!”
“偽造的?”薛瑤輕笑一聲,上前一步,“丞相大人,這信上的筆跡,可是出自你的親筆。還有這信封上的火漆,乃是你府中獨有的印章。難道這些,也是偽造的嗎?”
張丞相啞口無言,額頭上冷汗涔涔。他求助似的看向大皇子,卻見大皇子也一臉震驚,顯然並不知曉此事。
“父皇,”大皇子連忙跪下,“兒臣也是受了奸人蒙蔽!兒臣對父皇一片赤誠,絕無二心!”
傅霆冷哼一聲,並未理會大皇子的辯解。他站起身,走到薛瑤麵前,當著眾人的麵,緊緊握住她的手,眼中充滿了感激和信任。“瑤兒,多虧了你,才讓朕沒有釀成大錯。”他的聲音雖低沉,卻飽含深情,讓薛瑤心中一暖。
薛瑤回握住傅霆的手,微微一笑,“臣妾隻是做了分內之事。”她目光掃過大皇子和張丞相,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威嚴,“真相大白,還請皇上明察,嚴懲奸佞,以正朝綱!”
傅霆點了點頭,轉過身,重新坐回龍椅之上。他目光淩厲地掃過殿下眾人,聲音威嚴而堅定,“張丞相結黨營私,誣陷忠良,罪不容恕!來人,將其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大皇子,雖不知你是否參與其中,但識人不明,亦有失察之責。罰俸一年,閉門思過!”
隨著傅霆一聲令下,禦林軍上前,將張丞相押了下去。大皇子臉色慘白,卻不敢多言,隻能叩首謝恩。
金鑾殿上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而壓抑。眾臣噤若寒蟬,不敢言語。小皇子緊緊拉著母親的手,眼中充滿了對薛瑤的感激。他的母親也向薛瑤投去感激的目光,輕輕點了點頭。
薛瑤看著被押下去的張丞相,心中並沒有一絲喜悅。這場風波雖然暫時平息,但她知道,這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大皇子不會善罷甘休,後宮的爭鬥也遠未結束。
傅霆走到薛瑤身邊,輕聲道:“瑤兒,辛苦你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柔情,仿佛要將薛瑤融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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