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放亮,她就起來了,把昨晚淩亂的屋子拾掇利索,把昨晚剩飯菜熱了一下。吃過早飯,她又來到了生產隊,有活還想多乾點,已經掙了五百四十分了,再乾一個半月就掙超千分了,年底分東西就可以如實分到了。
社員都到齊了。“都回去取筐到後地摘菜,今天把成熟菜都摘下來,明天該下雨了。”劉青隊長分配道:
她們六位女社員隻用了一個小時就摘了一手扶拖拉機柿子。這一天總計摘了三車,最後一車就開到了生產隊院內,明天在送往縣城。這活是農活中很輕鬆的,隻乾了三個小時活給一天工分是很合適的,女社員都搶著乾。
晚上和奶奶糊著火柴盒,活又落在了銳戈頭上,“這孩子多虧了劉青了,也許以後真的改變命運了。劉青和你爺爺說原打算把你嫁給銳戈,還說銳戈對你也有這個意思和銳戈比二維厚道,可是讓二維捷足先登了,你們倆已處上了,二維那孩子也挺好的,以後錯不了,隻是咱是農業戶口,二維是城鎮戶口,將來還能接他媽班。他媽又很瞧不起農民,他媽這關挺難過的,也很難接受你。”“奶奶,說啥呢?”“處就處吧!奶奶回來就是把你們拉扯大,把你嫁出去,把你弟弟們都娶上媳婦,奶奶就是死了也閉上眼了。”每到此時奶奶都把目光聚在她眉宇間的黑痣,一片陰雲就襲上心頭,這孩子的命啊!“還能看著蓮花觀的老道來化緣嗎?”“奶奶,你不是說過蓮花觀早就著火燒了嗎!哪有老道了。”“從前咱屯經常來個老道化緣,能掐會算,破個災什麼的可靈呢!”“奶奶你問這乾啥?”“不乾啥,但她奶奶心裡已下定決心,這孩子結婚前一定找個明白人給她看看,給她破破。”
爺爺回來了,她給爺爺拿上飯菜。
外麵天陰沉沉的,涼風加大了速度和力度,搖動著較細的樹枝。馬上就來雨了,她抱了幾捆柴火放在外屋,把門窗關好,又和奶奶糊起了火柴盒。“奶奶,劉冒禮把成產隊那屋拾掇好了,釘了那麼多長凳。電視快拿回來了,晚上沒事咱就可以看電視了。”
啪啪的雨點砸在窗戶玻璃上,漸漸地形成流水,沿玻璃流下,大雨整整下了一宿。
她睡了一宿香甜的覺,早晨七點才起來,奶奶早已把飯做好了。
雨大一陣,小一陣,停一陣,下一陣,天空成片的烏雲持續向北飄蕩,遇有烏雲臨過,就有一陣雨灑向大地。
她和奶奶仍然糊著火柴盒,也難得個陰雨天,也好歇歇。
星期三雨勢有所減弱,但時時還細雨陣陣,她盼望著晚上二維的回來。
她站在車站附近的大樹下,避著毛毛細雨,一趟,二趟,三趟公交車過去了,已經七點了,二維也該回來了。又一趟公交車停下了。“二維。”“啊!哈!我就知道你得來接我,”伸開雙臂把她摟在懷裡,來了個親吻。借著黑沉沉的烏雲,天暗了下來,二維抱著她,依靠在大樹上,避著毛毛細雨,熱戀中的男女都有共同的體驗吧!“走吧!天都黑了,太晚了奶奶該惦記了。”她拿著二維給買的兜,真是太喜歡了,充滿了無限的幸福和自豪,“你媽知道你回來嗎?”“不知道,我下班就直接回來了,這個不用你管,我自有辦法。”
二維他媽下班已讓雨淋了個半濕,回到家做好飯等二維回來,等啊!等,怒火中燒,真反天了,還敢夜不歸宿了。一定回屯子了,一定去找那個小妖精了,氣得連晚飯也未吃。
第二天早晨,烏雲已被三天的雨水衝洗變了顏色,變淡了,變薄了,變高了,形成了像河流一樣的波浪,真是天高雲淡,空氣清新。
她站在家門口,二維走了過來,“我回去上班了。”她也來到了生產隊,看看有沒有活。劉青隊長告訴她們,下午可以下地乾活。這兩天把秋菜種上。
二維中午坐在那剛想吃飯,他媽女氣衝衝的過來。“你昨天晚上乾啥去了,是不是回去找小妖精去了,還知道回來上班。”“媽,下班回去再說還不行嗎?”他笑著臉把媽媽推走了。
下班回家剛進屋,他媽媽怒吼:“你跟我說明白,昨晚乾啥去了,是不是回屯子了找那個小妖精去了。”
“什麼小妖精,整天掛在嘴上,人家怎麼得罪你了。”
“哎呀!現在就知道護著了。”她掄起了右手,二維又把頭伸了過去。指著自己的太陽穴,“往這打,打死就得了。”“你跟我說你倆啥關係?”“我倆啥關係?啥關係你也管不著,處對象。”“啥時處的?”“七年前就處了,我這輩子就非她不娶了。”“二維我告訴你,你要娶她,這房子和班你就彆想要了,我就給你哥。”“我不要還不行嗎?我才不稀罕這破班破房子呢!我現在就走回屯子和我爸住去。”說完把門鑰匙扔在床上,推門走了。他媽仍然吼著:“你有能耐就再也彆回來。”
二維下樓,上哪去呢?回屯子嗎?一個念頭湧上了心頭,去找師父。還存三個班呢,明天和單位打聲招呼串休,再加上星期天,乾四天活,掙點外快,咋地師傅也給二十元錢,給玉珍買點啥也有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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