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玉珍出院後除心率過快,其它方麵恢複的還很好,可困擾她的還是失眠,得出去找點活乾,換一下環境,還得振作起來,還得活啊!離過春節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上一個月的班,工資就夠過年了,上哪去工作呢?不可能在蘭河,更不可能再在大學城。找一下毛毛她們幫她去其它地方小區物業找點活乾。那住哪兒呢?不可能再回小毛仔家住了,香榭小區租的房子也不可能回去住了,回那住柳二海的目光不會放過她,還有她無法逃避的老薑的目光。去學院路最東端的小區租個房子,把老柳給留的床等拉過去,在哪住也不讓其他彆人知道,更不讓柳二海知道。老柳給的在袖袖這三萬元錢,這一場病就花沒了,老柳又給一千元和其她親朋給的還有不到4000元,夠付半年租金了,以後上班開工資就好辦了。和老柳的關係咋辦?不讓老柳來看,她就是嘴硬,躺在病床上太想老柳了,有時迷迷糊糊地感覺老柳就在她身邊,還能回到他身邊嗎?不回去和他到此為止嗎?老柳能放過她嗎?真的讓她退回5萬元,她上哪整五萬元錢呢?答應和老柳見麵,找到工作休養一段,春節前再見麵再談。這段時間把手機卡也換了,讓包括老柳在內熟人誰也彆想聯係,每天中午和晚上看一下老柳給發的微信,再確定是否和老柳回話。
出院的第四天,她在學院路最東端的憶景小區租了個房子。又去香榭小區把老柳給留的床等和她那點東西搬了過來,簡單拾掇一下,當天夜晚就住下了。
毛毛通過熟人給她介紹了份工作,可麻煩的是她工作地點在鬆北海利廣場,距柳二海家太近了,隔一個縱道一座立交橋,直線距離也就幾百米,而且車站就在柳二海住的小區旁。能不讓柳二海發現嗎?她上下班就躲躲藏藏,每天起早貪晚,還多坐一站車,繞個大彎多走一公裡的路程到海利廣場。
柳二海每天下午三點退出股市,騎上他的寶馬自行車到前進大市場買菜,然後回去給孩子們做飯。前進大市場和海利廣場隻一道之隔,人有一種特異的潛能柳二海又感覺到穀玉珍在他身邊出入,而且還在和他藏貓貓,有時覺得就擦肩而過。穀玉珍一定又出來工作了,而且就在他住附近幾個小區物業上班,但他沒有想到她在海利廣場。他開通了一切關係用儘辦法,這幾個小區都給他一個否定的答複沒這個人。他想起了高科技,他們係統為了打擊逃廢債成立了藍盾調查公司,他找到熟人隻兩天就鎖定了穀玉珍在海利廣場工作,居住在大學城憶景小區,還知道她新換的手機號碼。
柳二海思考著,穀玉珍你躲藏,能躲到哪去?能跑出地球啊!天下事都因果循環,不是躲就產生果的,咱倆的事是分還是聚,是咱倆必然得坐在一起解決的。柳二海思考後不去打攪她,讓她靜靜心工作,讓她休養一段時間吧!有時他躲在立交橋下偷看她從橋上走過的身影沒有去驚擾她。穀玉珍自認為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慶幸在柳二海的眼皮底下上了半個多月的班還未讓他發現,其實她已在柳二海到掌控之中,等於鑽進柳二海的兜裡工作。
俗話說三九四九打罵不走,早晨黑墨色的烏雲在人們頭頂上空籠罩著,北風怒吼著,天氣預報剛報過24小時溫度急劇下降58度,白天將達零下25度,局部地區將有大到暴雪。中午飄起了陣陣的雪花,一陣狂風怒吼,雪花似霧一般在空中彌漫,狂風加大吼著,又一波加大的陣雪降臨,大雪鋪天蓋地連續的狂降著。大地一毫米,一厘米……十厘米,積雪在層層加厚鋪蓋著地麵。柳二海坐在電腦前,目光時時轉向窗外,這厚厚的積雪公交車也得停運,穀玉珍下班可怎麼回家啊?去接她吧!回他家住吧!他這也不是家,她那也不是家,把她接過來她倆團圓那才是家啊!柳二海給孩子做好飯菜走下了樓,九天的雪粒似沙粒在狂風的怒吼下擊打他的臉麵擊打他的雙眼,他時時地揮手撲打掛在眼窩雪粒,腳踩著已沒鞋蓋的積雪吱吱的響著,從褲口鑽進的雪粒堆積在腳脖處,漸漸地被體溫融化成水順著腳脖流入鞋內。他深一腳淺一腳地來到前進大市場,撲打去了身上的雪,站在大市場的二道門內,把臉貼在門玻璃窗上,目光向西眺望,穀玉珍下班時必須從此經過。天暗了下來,地麵的積雪閃著潔白的光芒,點亮的路燈亮起了幽暗的亮光,雪粒在飛舞,行人稀少,穀玉珍從海利廣場的南門走了出來。她右手拎那個較大的包,左手拎著圓筒式的飯盒,踏著積雪,迎著擊打的雪粒和狂風自西向東走了過來。柳二海推開大市場的門快步踩著帶有積雪的台階走了下來向她走去,望著她漸近的身影,一陣陣心酸湧起。在她的漸近的身影突然分離出那個大高個子和超長羅圈腿的身影直襲他的心頭,堵在他的心頭,他止住了腳步,即將喊出:“玉珍!跟我回家吧!”瞬時他改變了主意,又折回了前進大市場,透過門玻璃模模糊糊地望著她的身影走過。柳二海走出前進大市場,他在道北,而穀玉珍在道南走著,相距一定的距離跟著她。也許有一種靈感,穀玉珍而總感覺柳二海就在她的身邊,她時時回著頭和四處踅摸,柳二海急忙地躲閃著。穀玉珍並沒有發現柳二海的跟蹤,她沿著正道的南側走著,柳二海在正道北側跟蹤到眾和城小區。他靈機一動從小區穿過就是車站,他肯定得走到穀玉珍的前麵,隻有他們附近的人知道眾和城小區東側的鐵柵欄人為鋸下兩根,人是可以鑽過去的,包括穀玉珍和外來人是不知道這捷徑。柳二海穿過眾和城小區鑽過鐵柵欄,跨過天橋,往大學城和蘭河方向的車站擠滿了乘客,他把頭貼在路邊售貨商亭的窗口喊了一聲:“大姐。”裡麵售貨員大姐見是他,在裡麵給他打開了門,他進入售貨亭,售貨大姐幫他撲打著身上的雪,他並不知道大姐叫什麼名字,隻是那時總上他單位換零錢,也就相識了,大姐問道:“這冷天這雪天小柳還出來乾啥?”他答道:“接個人。”過了五分鐘她從天橋上走了下來,透過售貨窗口,他看清了她掛著雪粒的麵孔又黑了又瘦了,從露在包外的部分也看清了她拎在大包內裝著汽車坐墊,他心裡清楚她一定又攬手工活乾了,她擠進了候車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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