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五姑姑和黃雲英吃過了回來,五姑姑準備給黃雲英安排個住處。黃雲英卻說道:“師父,上次盧林哥哥住那間我就去那住。”
五姑姑笑道:“雲英你以後也是個會念舊重情的,你既然說了,那我就帶你先去那住下。”
三叔見沒什麼事了,說道:“也不早了,我先上去歇息了。有什麼明日再說。”
大姑姑笑道:“老三這有了家室就是不一樣。明日再說。”帶著盼盼也走了。
次日一早,陸姨在推開窗戶,看著穀中的景色,說道:“確實是個隱居的好地方,世外桃源也不過如此。她們眼光不錯,真會選。”
三叔在一旁聽見,笑著說道:“地方是好地方,當初是我尋來的。”
陸姨轉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三叔,說道:“三哥你找到的?”
三叔不由想起往事,臉色微紅,說道:“就是你去辦那什麼三件事的時候,沒了消息,我四處尋你,來到此處,無意發現此地僻靜,極為適合隱居,老黑和五妹她們早有打算退隱,我就帶她們來看過後就相中了。”
陸姨聽得有些意外更是感動,三叔從不說那幾年在江湖中尋她的事情,今日也是意外聽到這個,怕是還有更多事情不知道,陸姨心中暗自歎息,如今兩人在一起了,那些都算不得什麼了,而且萬萬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有了孩子。陸姨手放在腹部輕輕撫摸著,倚靠在三叔胸前,什麼也不想說,就這樣,很好。
這樣的寧靜溫馨並沒有多久。一陣踩著樓梯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就是盼盼的大喊:“三師叔、師嬸吃飯了。”
三叔和陸姨開門就看見小臉微紅的盼盼站在門前,見到門開了,趕緊躬身施禮。三叔笑道:“盼盼不用這麼客套了。”
盼盼苦著臉說道:“師父說了,不能失禮,不然送我回家去。”
陸姨上前牽過盼盼,說道:“盼盼很有禮的,我們去吃飯。”
吃過早飯,五姑姑帶著黃雲英去藥圃了,盼盼也跟著去了。三叔和大姑姑說起盧林練明玉十八手的事情。
大姑姑聽三叔說盧林已經練成了十六式,有些不敢置信,問道:“阿林真的練成了?”
三叔笑道:“千真萬確,估計這些天十七式也會有些模樣了。阿林還等著我帶回你的十七式的體悟呢。”
大姑姑歎息道:“你來信說的不是很明白,你來了細細說說吧。”
三叔於是將盧林這小半年來的大小事情說了一遍,講起上次盧林來急於回去的原因。
大姑姑聽了有些哭笑不得,說道:“阿林才幾歲就慕少艾。為了人家還扳倒了廬陵一霸,小小年紀,說好聽點有勇有謀。真不知道小腦瓜子想什麼了”
陸姨在一旁也是捂嘴笑不停,當初這事可是將她和三叔難倒了的。
三叔說道:“可彆再誇讚阿林了。不過他能夠走出來,郭昭其中作用不小,當時我得知這事和霜妹愁死了也沒愁出個法子。郭昭於阿林給蘇流的鑄劍之中發現端倪,借此引導阿林。二十年前江湖傳言百年一郭昭,確實名副其實。如今三大鑄造怕也沒幾個能從鑄造看出人的心境之人。”
大姑姑細細想了一會,說道:“這些年來我最後一式不能說沒練成,應該早就練成了,隻是無法融彙到前麵十七式中,就不能貫通這十八手。這怕是和心境有關,有欠缺。當年那前輩隻給了我這絕學,什麼都沒有講過。這明玉十八手的名字都是她臨時起的,也不知道那前輩究竟是誰,經曆過什麼,才創出這門武功。
這十八手有悲壯之意境,有不甘之意境,有不舍之意境,有思念之意境,也有豪邁之意境,荒涼之意境。這些感受不光是我,小翰小丹他們也有過。十六式‘思茫茫’這一式應是思念之思鄉思故土,阿林卻是從慕少艾的失敗中體會出相思之意練了出來。一段少年懵懂無疾而終的單相思,就有這意外之得?這是個什麼道理?”
三叔說道:“心境這東西,真不好去說什麼,每個人的感受不一樣的。相思何嘗不是一種思念?”說著眼睛看向了陸姨。
大姑姑聽了一愣,思索了起來,半晌才歎息說道:“原來是我想錯了,做錯了。”說完神情竟然有些蕭索。
三叔看見大姑姑如此神情,急忙問道:“老黑,你這是怎麼了?”
大姑姑低聲說道:“三十年了啊,老二他勇猛奮進,老三你謹慎仔細,我呢,凡事隻求一個穩妥。昔年樓裡樓外都說我公正無私。我囿於其中這麼多年而不自知,如今已是晚了。”
三叔說道:“老黑,你公正無私哪裡有錯了?”
陸姨也說道:“當年天青樓的口碑大半都是因為大姐而江湖俱知,名聲有大半是二哥他們打出來的。怎麼錯了?”
大姑姑惋惜的說道:“最後兩式‘浩氣長空’‘六合廣’應該是要有進取豪邁之意境的,三十年前在西關有此心,但後來一味求穩妥,十餘年前更是隱於此地,早就沒了那份心境了,難怪練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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