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林不知道百煉堂的情況,在往九華山深處走了近一個時辰後,才獵了點野味,尋了處有溪水的地方,沒有火折子,找了些乾燥的枯枝落葉,用內力磨碎再生火,炙烤起來。
烤熟後,盧林熄滅了火堆,迅速轉移了地方,走了兩刻鐘,又尋了個山洞隱藏起來,沒有鹽,吃著沒味,但是餓得狠了,吃得也香。吃了一半就飽了,盧林帶著剩下的一半又繼續往深山裡麵去了,走了一個多時辰,在半山腰找了個山洞休憩。
走了這麼久,盧林也是有些吃不消了,昨夜頂多迷迷糊糊淺睡了半個時辰,又受傷了,找了堆枯葉鋪好就睡下了,醒來已經天黑了,盧林沒敢生火,嚼著剩下的野味,強製自己吃完,沒有鹽,又是冰冷的,實在是難以下咽。
吃了半個來時辰,盧林才吃完,實在是沒辦法。在附近找了處水源清洗了下傷口,泡了泡雙腳,略微洗漱了一下,然後回到山洞打坐恢複。到得深夜,內力恢複了一半左右,還需幾日才可恢複,硬捱了胸口那一擊,可不是那麼好受的,那人至少有七脈了;左肋傷口止血結了點痂,還不能隨意運勁,會裂開;這會也沒有藥,
十一月十三日清晨,盧林一早醒來後,覺得舒服多了,除了左肋的傷口還有些疼痛;把刀提在手中,然後往山頂走去,此處盧林也不知是九華山什麼地方,隻是知道是在九華山最裡麵了,這山峰不高,盧林在山頂四處看了看,遠遠看見一處屋簷翹角,不知是山中農戶還是廟宇,反正看見有房子就好辦,得去弄點鹽巴來,沒鹽的東西實在太難吃了。
盧林確認好方向,然後朝著那處有房子的山頭走去,沿著若有似無的山徑小路,極不好走,本就有傷在身,走起來可就慢多了,到了那屋子附近已經是巳時了,盧林將刀藏於一旁,沒有刀鞘提著刀可不是什麼好形象,更何況還是破破爛爛的一身。
走近一看,竟然是座小廟,前麵有一大塊空地,兩旁還有些菜地,此時節種著一些油菜、甘藍,再看這小廟看著應該是有年頭了,灰瓦石牆,都呈現出古舊之色了,盧林來到廟前,小門虛掩,門外刻著一副對聯,字跡斑駁,辨認了一番,依稀看出右邊是【安忍如大地】五字,左邊是【靜慮可秘藏】五字,大門中間上麵是【地藏】二字。
盧林見了有些奇怪,那天他到了山頂寺廟,有三層石塔,寺中僧人說是金地藏塔,當年供奉新羅王族金喬覺圓寂之肉身,還說金喬覺是地藏菩薩轉世身。這裡是九華山深處了,人跡罕見,剛才他一路走來,路徑都看不清,走得艱難,尋常百姓肯定來不了這裡的,沒有看見什麼香火。盧林上前敲了敲門,順帶還問了一聲:“有人在嗎?”
片刻後出來一個老僧,須眉灰白稀疏,麵容蒼老,膚色略黑,看不出年歲,那種感覺盧林似曾相識,卻是想不起何處見過,老僧看見盧林,眼睛似乎亮了一下,隨即又垂了下來了,單掌豎起說道:“阿彌陀佛,施主自何處來?”
盧林拱手說道:“大師,我從山外來,在山中迷路了,受了點傷,想討要點鹽巴。”
老僧說道:“施主隨老衲進來吧。”
盧林跟著老僧進入廟內,不大,三丈寬,右側有個洞門,應是分為裡外兩間,外麵隻有一尊泥塑佛雕像立在當中,也不知有多少年了,絲毫看不到塑彩之色了,這佛像的樣貌也都模糊不清,左手執一串珠子之物,右手持一杖,底座依稀可辨是蓮花形;佛像右邊刻著十個字【兩足尊導師慈心常普覆】,左邊十個字【安忍如大地遍除瞋忿心】,當中有個香爐,看上去年代久遠,點著三根線香。
老僧沒有在外麵停留,直接穿過洞門帶著盧林進到裡間,兩丈見方,裡麵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僧人,正在誦讀經文,老僧沒有打斷。盧林掃了一眼,這應是起居之地了,有床榻和桌椅,還有一麵牆壁,整麵一個木格子架,擺放一些經書和一大堆香燭,再往裡麵還有一扇門,老僧讓盧林坐下稍等,獨自推門去了裡麵,盧林估摸裡麵是做飯的夥房了。
盧林看著桌子上有一本書,頗為古舊,拿起來一看,是梵文,和他在蘭納買來的貝葉經的文字有些相似。他是看不懂的,如看天書。再仔細聽那少年僧人誦讀之聲,似乎也和蘭納雙龍寺的僧人音調相似,盧林頓時覺得有些訝異。
約莫過了一刻鐘,那老僧拎著茶壺和茶具出來了,看著這些物件,也都是用過多年的;老僧給盧林倒上茶水,等盧林喝了口茶後,問道:“施主可是識得這梵文?”
盧林說道:“小子不識梵文,但是見過,好奇看了看。”
老僧問道:“不知施主是釋門哪一派弟子?”
盧林連忙說道:“小子不是釋門中人,曾經去蘭納,購得一些貝葉經,上麵就是這樣的梵文。”說起這個,盧林陡然想起這老僧和賣給他【龍象功】貝葉經的老僧很像,不是容貌相似,是給他的感覺很相似,心中微微有些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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