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你辛辛苦苦地帶我去,就是為了打牌嗎?”
他端著晚飯,依舊蹲在街邊,有點疑惑。
“你覺得呢?”
“我感覺,欠你一個人情,最起碼,浪費了你好多的腳力。”
“生活,不就是你來我往嘛?你說,不打牌,還能乾什麼?你想乾什麼?”
問得他啞口無言,是啊,你還能乾點什麼?電視,沒有,聊天,邊打邊聊,好像是哦,逛街的話,花錢……搜羅了一遍,好像還是打牌更好。
“你不會一點收獲也沒有吧?”建華的笑容裡有一點點狡詐,他感覺。
“嗯,城裡的生活,好像比我們城鎮現代化些,雖然不遠,你看,她們的穿著,打扮,還有那些化妝品,還吃這麼精致的快餐,簡單,又清爽。”他說出了心裡的感受。
“是吧,我說呢,怎麼會沒有收獲?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不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沒,真沒,你在呢,怎麼可能,怎麼才是,不該看呢?”他梳理著目之所及,也沒什麼東西被他發現不該看呀。
“嗬嗬,嗬嗬——”建華盯著他,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嫩鴨子怎麼可能逃過老鴨子的眼睛?”
他莫名其妙,難道,他看身體問答的部分,他也曾看過?紅線是他劃的?他偷偷瞄她胸部的視線,也被他捕捉到了?
“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你會不知道其中的意思?”
“嘿嘿,在廬山,峰越險,風光越是無限地接近美的境界,是吧?”他奇怪他怎麼也懂詩。
“有道理,看你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這就是冒險的前進,你那躲躲閃閃的眼神,真是猴死了個你,叫你打牌又不來,不然的話,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抖抖動的樣子,真他媽像極了風中的水蜜桃,還有你看不到的呢!妹子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建華站起來,勾了勾腳趾頭。
莫非,這個家夥,在被窩裡,乾了那個?他恨這家夥的壞念頭,自己什麼也沒乾,倒成了人家的幫凶。又恨自己不會打牌,不然的話……他不敢再想下去。
“打牌,我是真的學不來,如果會的話,怎麼不會呢?”他做著解釋,同時也在深深地譴責著自己,下裡巴人都會的東西,自己怎麼學不會呢?
“打牌不行,打麻將怎麼樣?”建華問。
“打麻將,倒還可以。剛學了年把子,除了天胡地胡,好像也都胡過。”其時,他們學校正興打麻將,打到興致濃時,往往通宵達旦,雖然一個子兒才1毛錢。
“好吧,改天我有時間,帶你去打麻將,跟美女哦。”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兩三星期。一個星期六的上午,建華拖著他,“走,今天不打牌,帶你去搓麻將。”
街上一條黃泥馬路向西下去,不過兩三百米,建華提著四五斤番薯,敲開了一扇木質院門,一個矮矮胖胖的婦人開了門。
“啊,華仔啊,請進請進!”
“阿姨好,今天禮拜哦,沒事走動走動,”華仔把番薯袋子隨手往蒜苗邊一丟,“這是家裡種的番薯,提兩斤過來,生吃或蒸著吃都甜。”
“算你還有良心,上次……啊,這位是——?”婦人老早就注意到了站在一旁束手無策的尊了。
“哦,看我隻顧著自己說話,忘了介紹了,這就是我常提起的袁老師,我家鄰居,同村的,一起做房子的,應該見過吧?”
“噢,教授呀,怎麼沒見過?買菜逛街常常從你們家門口走過嘞!”
“阿姨好,初中老師嗬,離教授還遠著呢。”他有點難為情,好在自己不是小學老師了。
“戴眼鏡的都是知識分子,知識分子就是教授呀,客氣什麼,進來坐。”
說話間,他們已經踏過院子,進了廳堂,阿姨讓他們坐在了一張長長的黑色的皮質沙發上,一陣清涼的氣息浸透了他的全身,牆是紅磚的,地是青磚的,天花板雖然是水泥,屋頂都是蓋瓦的,典型的很透地氣的夏涼,冬暖他不知道,這時明顯不是冬天。
神台之上沒有神像,隻有一個外國模樣的老人,手中托著一個很大的十字架,還有長著翅膀的胖娃娃,在老人的肩膀上飛呀飛。台上白色蕾絲方布蓋著的,應該是一個電視機,有十幾英寸的樣子,對麵幾張紅漆木頭椅子的旁邊,一塊綠色帶花邊的長方形布,遮蓋著一個半人高的東西,沒有桌子大,但比桌子高,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好像從來沒見過。
來不及他多看,多想,阿姨已經喊起來了:“烏拉,還不倒兩杯茶來,摸摸索索的,在乾什麼?”
很快,他聽到了輕快的腳步聲,一個身材高大、壯實的身影閃了進來,邊走邊說:
“看人家還在洗碗,哦,華仔呀,是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她拿起椅背上的一條毛巾,利索地擦著手背上的水珠。
他一看,哦,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她倒了兩杯白開水,用三兩三的杯子,放在他們麵前,微微一笑,好像略帶一點點羞澀,對他說道:“請喝水,白開水哦,我們家沒有人喝茶,所以,連茶葉也沒有!”
“你說的?有是有,在箱子裡而已,好久沒去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過期。教授,要不要喝杯綠茶?”阿姨笑問道,低著身子就要去神台下翻。
他趕緊站起來,說:“不用,不用,我也不喝茶的,白開水好,就喝白開水。”
“我說嘛,現在的年輕人,一不喝茶葉,二不抽紙煙,你還是老一套,你看,老媽——”她說得似乎很懂形勢似的,“哦,對了,這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不是華仔的鄰居?”
她抿著嘴,對著他,笑問道。
“烏拉妹妹的眼神就是獨到,什麼都看,你就這麼自信?”華仔竟然叫她妹妹,這是什麼關係?
“嗬,什麼自信不自信呀,經常坐在你的店裡,補鍋碗瓢盆什麼的,左鄰右舍的,我又不是盲眼瞎子。是吧?”她又用眼睛瞄了瞄他,眼神裡帶有一點調皮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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