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清晨,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之中。藥材斷供已經持續了三天,雖然宋家的承諾穩住了一些藥鋪,但存貨越來越少的壓力依然讓所有人都倍感煎熬。
林棠梨站在一家藥鋪門口,看著掌櫃的將最後一點藥材分給幾個急需的病人,心中一陣揪痛。
"姑娘。"孫伯走來,"打聽清楚了,城南還有兩家小藥鋪藏了些存貨。"
"是誰家?"
"一個是張老大夫家,一個是李家藥鋪。不過"孫伯壓低聲音,"他們都不敢輕易拿出來,怕被太子府的人發現。"
林棠梨歎了口氣:"這些天太子府的人到處搜查,確實把所有人都嚇怕了。"
正說著,一個婦人抱著孩子跌跌撞撞地跑來:"林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
林棠梨連忙扶住她:"怎麼了?"
"我家孩子得了急症,需要救命的藥,可是"婦人哽咽道,"城裡的藥鋪都說沒貨了。"
林棠梨檢查了孩子的情況,眉頭緊鎖。這是熱症,需要金銀花、連翹等清熱解毒的藥材,可這些藥正是最緊缺的。
"姑娘。"孫伯低聲道,"要不去找楚清遠?聽說他手裡有藥"
"不行!"林棠梨斷然拒絕,"他巴不得我們去求他。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覺得隻有靠太子府才能獲得藥材。"
正為難間,方師爺匆匆趕來:"姑娘,有消息了!城外的藥商說,可以偷偷運些藥進城,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價格要比平常貴三倍。"方師爺歎氣,"他們說路上危險,不敢要太少。"
林棠梨正要說話,突然看到街角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楚清遠正站在那裡,似笑非笑地看著這邊。
"他來了。"林棠梨冷笑,"看來是等不及要看我們求他了。"
果然,沒過多久,楚清遠就派人來傳話,說是願意提供一批急需的藥材,隻要林棠梨肯去親自談判。
"不能去。"宋墨寒這時也趕來了,"他這是要逼你現身。"
"可是"林棠梨看著懷中奄奄一息的孩子,"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人出事。"
就在這時,林母派人來報:她聯係了幾個老朋友,每家都願意拿出一些存貨來救急。
"林母"林棠梨心中一暖。這些日子,林母一直在暗中幫她解決困難。
"這樣還不夠。"宋墨寒沉聲道,"我剛收到消息,南疆那邊的藥材還要三天才能到。這三天裡"
"這三天裡必須想辦法撐住。"林棠梨堅定道,"我們不能讓楚清遠得逞。"
正說著,外麵又傳來一陣騷動。太子府的人開始挨家挨戶搜查,說是要找出私藏藥材的人。
"他們來得真快。"方師爺咬牙,"看來是要趕在我們救治這些病人之前。"
林棠梨突然想到什麼:"等等,我記得城外的藥園裡"
"不行。"宋墨寒打斷她,"那裡都是太子府的人在守著。"
"不。"林棠梨搖頭,"我是說,那些藥園裡種的藥材雖然還沒到采摘的時候,但有些也可以勉強用。"
"這"方師爺猶豫道,"可那些藥材都還不夠成熟,藥效"
"總比沒有強。"林棠梨果斷道,"而且我可以用彆的藥材配合,雖然效果差一些,但救急還是可以的。"
就在這時,楚清遠親自來了。他帶著幾個隨從,神態悠閒地走到林棠梨麵前。
"林大夫。"他笑道,"何必如此為難自己?隻要你願意,太子府隨時可以提供充足的藥材。"
"楚公子說笑了。"林棠梨冷聲道,"我們自有辦法。"
"是嗎?"楚清遠看著她懷中的孩子,"可是這孩子似乎等不了太久了。"
林棠梨正要說話,宋墨寒突然上前一步:"楚公子,你未免太著急了。"
"哦?"楚清遠挑眉,"此話怎講?"
"你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斷絕所有藥材來源,無非是擔心我們研製出解藥。"宋墨寒冷笑,"看來皇後娘娘的病情,確實讓你很著急啊。"
楚清遠臉色一變:"宋墨寒,你"
"怎麼?說中了?"宋墨寒步步緊逼,"我倒是很好奇,你給皇後娘娘下的是什麼毒,竟然連你自己都解不了?"
"放肆!"楚清遠怒喝,"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宋墨寒不慌不忙,"就像我知道你那個秘密藥房裡在研究什麼一樣。"
楚清遠臉色大變,但很快就恢複如常:"宋墨寒,你不要以為掌握了一點把柄就可以威脅我。"
"我沒有威脅你。"宋墨寒淡然道,"我隻是在提醒你,有些事,不是你能控製的。"
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幾個太醫院的人匆匆跑來,在楚清遠耳邊低語了幾句。
"怎麼了?"林棠梨問道。
"沒什麼。"楚清遠強作鎮定,"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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