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押在詩意城最大的執行處,郝天被附加上信息鎖。有著這項枷鎖的限製,他無法獲取一切外界,基於暗原子網絡原理,或者是低於暗原子網絡搭建技術所傳遞來的任何信息。這也就意味著他失去了使用任何裝甲武器的資格,因為暗星的所有武裝,都在暗原子網絡的承載之上。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黑恒。
在這段時間裡,無所事事的郝天向這裡的看守組民,索要了一本紙質曆史文檔,但是看書的時間沒有超過一分鐘,郝天便失去了興趣;或許他隻是純粹的想用這種方式來催眠自己罷了。
咚咚咚——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讓郝天失去了睡意。這是在執行處,而自己剛剛在暗星最高委員會上大吵大鬨了一番,肯定會被追究相當大的責任,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可惜的是郝天平時不愛看整治界的書籍,據說在遙遠的第四紀元裡,那時候犯了法的人,會根據法律來進行辯護。
律師這個職業也由此而來。
很可惜的是,現在的第八紀元裡,沒有法律,也沒有律師。郝天不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怎樣,但他已經做好了麵對任何情況的準備。
首先得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不能夠一個沒忍住,就放聲大哭。二十歲的心智不算成熟,但是也不能夠這麼丟人吧。郝天努力回想著自己著二十年來,在初學階段所接受過的教育。
進門之後,坐在他對麵的,是一位樣貌年輕的調查組民。郝天最開始,被她身為女性,成熟的外貌特征所吸引;她是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士,臉上很乾淨,係於腦後的長發呈現出溫柔的栗色;雖然她穿著執行處調查員,統一的組民服飾,整齊的黑色長袖遮得嚴嚴實實,胸彰和衣領處的藍色細節,十分入微,高濃度的纖維材質令這種服飾本身也機具抗性,但是即便是統一簡潔的服飾,也依舊掩蓋不了這位成熟調查員的性感。
郝天很快就將自己的目光從這位女性的身上,轉移到了自己的桌前。將那本厚約千頁,卻隻看了一頁的《第五紀元史》工工整整的合上並放到了自己桌麵的右上角,隨後兩手平放在桌前。郝天不知道他自己現在的舉動,再現了他初學階段,進入教育部的第一天。
當對方就坐,衝著郝天,先進行了一次疏導:“請彆緊張,這會不利於我們接下來工作的進行。”
哦,聲音好好聽啊。她還這麼照顧我這個窮凶極惡的惡徒,我真的不過,能夠在城市委員會及下屬機構任職的,好像都是加入了升階計劃的。
一想到自己的年齡與對方這位,優雅溫柔的女士,可能相差了十萬八千裡。郝天心裡那些不好的雜念,立刻被自己的主流意識所撲滅。
會對異性產生好感,說明郝天是個男人,這是因為生物性約束;而能夠自主的控製好自己對異性的分寸,這是來源於他在暗星教育部和家庭接受的教育,此即文理所成。
於是那可笑而微小的性欲,很快被郝天給壓製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調查中:“嗯,我會配合你的工作的。你現在可以問我程序上的問題了,我已經準備好了。”
看著郝天這幅鄭重其中的樣子,調查員的內心卻很難鄭重起來。因為郝天的表現,真的不像是二十歲,他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三歲小孩的意誌。很難相信,被暗星文明奉為聖物的五邊形裝甲,就是被這樣一個還處在初學階段,沒有加入升階計劃的幼稚兒童所駕馭的。
可能在跨越了自然界定的百歲壽險後,暗星人真正的區分,不是生物人與人造人,也不是由居民、組民,委員構成的階層人。而是一個長壽人,一個短壽人。相同的一個種族裡,有著如此誇張的壽命分界,是一件奇特而悲哀的事情。
以至於從基因改造技術成功使暗星人破解了壽命的奧秘時起,至今,即便不是紀元人的升階者,對於百年人也不見得有著三觀上的理解。
因為在他們看來,選擇留在眼前,無論結果如何,都怨不得彆人。成學階段之前,暗星人沒有區分。但是,一旦在升階計劃的麵前產生了分歧,那麼接下來的道路和人生,就完全不同了。
“在提問的過程中,隻要你好好回答我的問題,那麼我們的談話氛圍,沒必要太死板。畢竟我們不是敵對的關係,你說好麼?”在郝天連連點頭以後,溫柔美麗的調查者女士,開始了她的提問,“那麼,第一個問題。在委員會已知的資料中,你奉命殺了319名地方組員,681名城市組員,以及兩名暗星最高委員會的委員,共計1002名暗星人……”
當女士用平靜的話說出郝天殺人的人數時,他不做傲態,也沒有懊悔,實事求是陳述事實:“數據很準確。”
因為每一個郝天要動手暗殺的人,他都會對其進行一段時間的調查。所以對於那些消失的名字,他每一個都心裡有數。
而調查員數據的精準性,再次印證了委員會對於郝千宏的清理計劃,並不是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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