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沒聽錯吧。可這不就意味著,對於這艘船上的大部分人而言,食物不是非必要之物嗎?”郝心沒有想到,他的一個無心之說,將一個矛盾,暗中埋下。
代晴空開始還溫言細語的與郝心交流著:“嗯,從生理上的角度來看,吃飯的確成為了多餘。可我不這麼認為,至少我個人覺得,即便有一天,整個暗星將升階計劃進行了全數普遍,改造了暗星人的集體人種。‘飲食’依然是不可廢棄的一種文化。”
要不是此時的郝心已經沒了當年的迪化思維,這時,非得把眼前這位尚禦,腦補成“唐落山的轉世”存在呢。
這樣想來,也就解釋的通,為什麼郝心給了個紅果,就把代晴空給打發的原因。
在郝心這等平常人的眼裡,吃東西是對於原生人是一種“維持生理機能”的生命活動;對於升階人是一項“非必要性消遣”。
而在這位代尚禦眼裡,吃飯卻是一門文化。這還真是,仁者見仁啊。
郝心錯就錯在,接下來的發言,順應了大多數人的主流價值觀。因為是大眾化的現實,他不假思索的說出了:“彆的不說,對於星艦體驗計劃本身而言,其目的就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更好的延續生命和文明。在麵向廣袤宇宙的旅行中,時間和生命,都是珍貴的資本。將時間浪費在‘飲食’身上,我認為本就是一項得不償失的行為”
“”代晴空倒是沒有什麼失態的反應,隻是臉上不太高興的表情,已經體現出了自己的意思,“這樣啊,倒是我格外矯情了。閣下的話沒什麼錯。”
嘴上承認了郝心的觀點,但代晴空還是很不高興的離開了住宿方艙。
看到這裡的郝心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
但此刻的郝心已是個接近百歲之人,年輕的身體,承載的是一顆老練的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不敢說全數登臨,也十之有三。他為惹得代晴空不高興而感到,小有愧疚,但是,是非對錯,客觀評說而已。
豈能因為個人喜好而顛倒事實?暗星文明發展到今天這一步,已經堪稱是理性的王國,科技的時代。既然理性與科技是時代主題,自然不會有過於感性片麵的觀點。
當然,一個人由情失態的時候另算。
既然還作為人,情緒波動,就是不可避免的。現今暗星僅存的稀少犯罪,都是為了滿足個人恩怨而展開,很少有文理機構腐敗。
因為,此時的暗星人已經意識到,領導層次的腐化墮落,人情社會的長盛結蒂,對於一個文明的進步而言,是一件極為低效的組織形式。
在長達八個紀元的曆史輪回中,暗星人終於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他們引以為傲的這一步。
在長達一日的停泊之後,這批執行“星艦體驗計劃”的生活艦,終於集體起飛,駛向了星辰大海。雖說是邁向宇宙,但是在最初的一周之內,星艦會停泊在暗星亦軌附近,這是數學家在星球運轉上,虛擬出的一條的繞行星軌道。
通過圍繞著這條軌道,星艦能在最節省動力的情況下,與暗星保持同步。
雖然麵對墨色深空,讓郝心聯想到了入眠的夜晚;但是比起剛脫離星球,就沉浸在休眠倉裡;郝心還是迫不及待的選擇了,到甲板上,一睹星空的美麗。
和在地上看到的景色是截然不同的。
伸手仿佛能與那些星星打招呼,郝心不像古代神話中,那些充滿征服欲望的摘星者;如果可以,自己更希望做一名守星人。
嗬,不正和我的工作,息息相關嗎?
郝心用迷你鏡頭,在自動模式下拍攝。記錄星空的美景,倒是他樂衷之事。
拍著拍著,人群中恰巧碰上了一個戰鬥隊員。
“嘿,小心點兒,小家夥!”這位身材粗獷的男人,衣服上彆著紫芒星艦隊的隊徽,金屬材質的彆針,配上他這如同水手漫畫般的口音;令郝心有種降臨異界的新鮮感。
他滿臉笑意的答道:“抱歉尚禦,我的過錯。”
漢子名叫周卜溫,是群星艦隊的戰鬥隊員,因為個人原因,身居二線:“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麵?”很快,他回想起了剛下星艦時,那個用腳踩踏甲板的小夥子。
而郝心也從零散的記憶裡,找到了周卜溫的形象:“我們還真是有緣。”
兩人小聊了一會兒,一見如故。聊的很是投緣。
在這其中,郝心告訴了對方自己在執行處的工作;而周卜溫則說明了自己,是在一次負傷之後,就留下了後遺症。因此,即便治好了身體上的傷,也難免會在心裡留下陰影。
“周尚禦為什麼不回地麵上生活呢?”
周卜溫搖了搖頭,地麵上,並沒有他的家人。而且雖然厭惡了戰爭,但周卜溫果然還是,對宇宙中的生活充滿向往。他覺得,自己死也要死在船上。
郝心不做評價,但卻覺得,這樣的人倒也有顯得彆有一番風格。
“嘿嘿,你這家夥不知道,星艦上的日子,可比地麵浪漫得多。要是有興趣,我帶你去體驗體驗如何?”麵對周卜溫的盛情相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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