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羽,你沒事吧?”範睿宸有些擔心,畢竟雖然飛羽說他隻把小君當妹妹看,可是這話說出來誰信呢?“我沒事,你去陪他們吧。”賀飛羽背對著範睿宸說道。
“好吧。”範睿宸也不磨嘰了,朝著外麵走去。待他走後,賀飛羽才回過頭來,臉上竟布滿了淚痕。
範睿宸來到大堂,卻發現大家都已經喝高了。獵人隊幾人已經開始與範秉炎兄弟相稱了。“司徒兄,秦兄,李兄,你們為何願意屈身於一個小縣城的區區獵人隊呢?”範秉炎開口相問,要知道以眼前這幾個人的實力,食邑千戶絕非難事。
“唉,範兄。我等又何嘗不想出去建功立業呢?可是主人他……”李虎大著舌頭說道,卻被司徒宇軒嗬斥住了:“李虎!”意識到自己失言,李虎急忙閉嘴,訕訕一笑。
自從昨晚跟範睿宸促膝長談後,範秉炎自是知道他的潛台詞,隻是沒想到他們也隻是王天昊的家臣,有些事,既然他們不想說,範秉炎也不點破,畢竟大家還沒有熟悉到一切都可以如實相告的地步。
隻是不知道這秦聖江,怎麼也會跟他們站在了同一戰線,要知道,既然叛離了白蓮教,一般來說都會投靠朝廷,而不是將自己卷入另一場更大的是非之中。
範秉炎卻是有所不知,十三年前,二十四歲的王天昊曾率兵蕩平了白蓮教,自然也與秦聖江見過麵,甚至俘虜過秦聖江,隻是因為愛才,這才放了秦聖江一條生路。這也是為什麼秦聖江在見到王天昊的時候會那麼驚訝,隻是十幾年前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王天昊愛的那個才,會在十年後以這種方式為他所用,這也許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也正是因為剿滅白蓮,王天昊才會錯失了自己的愛人,也錯失了那個天下人都會眼紅的位置。
“好好好,我們今夜不談公務,隻談風月。”範秉炎朗聲笑道,“睿宸,你個兔崽子跑哪去了,快給老子麻溜的拿酒上來!”
“小叔,我去拿吧。睿宸可能有事。秦大哥還是隻喝燒刀子嗎?”許奕言起身說道,隨口問了問秦聖江。“對!也隻有燒刀子適合我的口味。”秦聖江應了聲。李虎卻笑了,“奕言,你叫範兄小叔,叫老秦大哥,我們卻又跟範兄兄弟相稱,有意思,有意思。”
沒等許奕言離座,範睿宸已經從櫃台裡拿出兩壇酒走上前去,說道:“這個,各叫各的嘛!不然我先跟你們兄弟相稱的,然後你們才認識我小叔的,莫非你們也要叫小叔?你說對吧,司徒大哥?”
司徒宇軒愣了一下,這小鬼,好像說得在理,可是他這一叫我,自己怎麼總感覺吃虧了?還是彆糾結這個事了,“李虎,你也是。這個問題有什麼糾結的?稱兄道弟各交各的就行了,那梁山泊一百單八將聚義上下年齡可差了好幾十歲呢,不也全都兄弟相稱。”
“沒有,大哥。我隻是略有感慨而已。”李虎無奈,天不怕地不怕的他,自幼便對這個大哥充滿了敬畏之心。“對了,小叔,到時候去北方戰場的時候,能不能也帶著我們獵人隊的人去長長見識啊?”範睿宸也不理他們,問範秉炎道。
“若是獵人隊眾兄弟願意為國出力,當然可以了。”範秉炎說道,眼前這些人,可沒有一個簡單的,這些人如果都能去北疆參戰,絕對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聽他這話,許奕言跟陳實不由喜笑顏開。十五六歲的他們,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不光他們,就算成熟如司徒宇軒,此刻呼吸都有些發粗了,主上臨走之前交代過,今後範睿宸如果有什麼大動作,自己幾人務必守護在他身側,既然睿宸說要去北方戰場,那麼自己這些人,也能跟著他一起前往北疆了。作為一名戰士,能有幸參與如此大的軍事行動,他們又豈能不激動呢?
“好,小叔,那我們說定了。”看範秉炎同意了,範睿宸也不糾纏,“大家慢慢喝,我先去城裡了。”明日阿南就要出殯了,他今晚還是想去陪陪阿南。
寶慶府這些人自然知道他要去做什麼,都點了點頭,秦聖江開口道:“睿宸,那你快去吧。不然等等宵禁了想進城就有些麻煩了。”雖然他們都能叫開城門,可是宵禁之後進城總歸麻煩一點。
“你這麼晚進城乾嘛?”反倒是範秉炎,疑惑地問道。這大半夜的不好好休息,現在進城有什麼事?“小叔,我有個兄弟這次守城的時候殉城了,明日他便要下葬了,我想去陪他最後一晚。”範睿宸解釋道。
“哦?那怎麼你們不去?”範秉炎還是沒搞明白,兄弟明天入土了,怎麼這些人還在這裡無動於衷呢?“小叔,大哥說的兄弟不是我們獵人隊的兄弟,而是大哥洪興社的兄弟。”陳實解釋道。
“洪興社?”
“哦,洪興社是大哥自己成立的社團,就是將所有的地痞無賴糾結在一起的組織。”陳實在賣弄著自己那少得可憐的見識。
“嗯?睿宸,你怎麼跟這些人混在一起去了?”範秉炎有些不悅地說道,在他心裡,這些不務正業的人是不配跟自己有任何關係的,怎麼自己侄子會跟這種人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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