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群人便進了城。城門口那些城防軍士兵正在關城門,見到這麼多獵人隊的大人物不禁愣了,待得他們走遠,城防軍的士兵們不由得討論起來,“剛剛那些人不是獵人隊的高層嗎?”
“對對對,領頭那個可是這次寶慶府保衛戰的主帥範睿宸範公子呢。”
“你沒有認錯?”
“守城的時候我可就在他身邊,怎麼可能認錯?”
“天哪,這麼多大人物這大半夜的一起進城,彆又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吧。”
“你急什麼?天塌下來有那些大人物頂著呢,彆瞎猜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
範睿宸他們可沒空理會這些人的八卦,徑直走向了洪興社。此刻的洪興社不同於其他地方,整個院子內燈火通明的,門口兩個小弟見到範睿宸,急忙上前行禮。
範睿宸示意他們不用多禮,領著眾人徑直走進了洪興社。此刻洪興社內竟有百餘人,也對,明日就是阿南出殯的日子,平日裡的兄弟們想來陪他最後一晚也是情理之中。
“大哥,你來了?”正在偏廳內玩牌九的孫大聖聽手下說範睿宸來了,急忙迎了出來。
範睿宸點了點頭,領著獵人隊的人來到了靈堂之上,眾人依次給阿南上了香,範秉炎來到範睿宸身邊,低聲說道:“睿宸,小叔錯怪你了。沒想到你真的能把這些地痞無賴組織管理得這麼好。”
一路走來,他見到的所有洪興社成員都是彬彬有禮,哪像是之前在彆處遇到的那些地痞?“小叔,其實他們都是可憐人。如果有辦法活下去,他們又怎麼會願意忍受彆人的白眼昧著良心做壞事呢?”範睿宸說道,“我也不需要做什麼,隻是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事實證明,隻要能活下去,他們也能跟普通人一樣。”
範秉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自己這個侄子的想法真是不一般。要知道,無賴在下九流裡都是排名靠後的,可以想象世人對於無賴有多麼不齒,自己的侄子卻能想著將他們改造成對社會有用之人。
“猴子,你給他們安排幾間房休息吧。”範睿宸對孫大聖說道。“好,諸位請隨我來。”孫大聖應了一聲便領著幾人去尋房間了。雖然此時社團內齊聚了上百人,可是他們都是來守夜的,沒幾個人睡覺,所以客房還是空了不少的。
範睿宸在阿南的棺木前尋了一條板凳,就坐在了棺木旁邊,不多時,各自找到自己休息場所的眾人又都從各處走了出來,寶慶府打牌成風,他們都是出來尋牌桌玩的,範睿宸也沒理會他們,對於打牌之類的,他向來是不參與不反對不評價。他自顧自地跟著棺材裡的阿南喃喃自語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竟趴在板凳上沉沉地睡去了。也許是太累了吧,反正當範睿宸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了。“大哥,你醒了?”正在忙碌著的陳實停下了手頭的事。
“嗯?阿南呢?”範睿宸應了聲,卻發現棺木已經不在靈堂內了。“哦,寅時三刻的時候就出殯了,現在棺木已經在路邊了。”陳實解釋道。
“嗯,石頭。跟我去府衙走一趟吧。”範睿宸起身,想必劉澄也已經起來了。領著陳實便向府衙走去。
來到府衙,正巧遇見走出來的劉澄等人。見到範睿宸,劉澄迎了上來:“睿宸,你們來得夠早的啊。我正準備差人去叫你們呢。”
“這麼大的事,我怎麼敢遲到呢?劉大人,我們什麼時候過去?”範睿宸問道。
“隨時可以出發。陵園那邊昨天下午已經一切準備妥當了。對了,指揮使大人呢?”
範睿宸一拍腦袋,自己著急之下怎麼把小叔都給忘了?“石頭,你過去叫小叔跟司徒大哥他們過來吧。”他回頭對陳實囑咐道。至於洪興社那邊,應該早就跟府衙這邊對接好了,什麼時候動身前往陵園應該早就定下來了。
陳實應聲便朝著洪興社疾馳而去,範睿宸則跟劉澄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範秉炎便領著眾人來了,一見到範睿宸,範秉炎兩步走上前給了他一個腦瓜崩,“小兔崽子,走都不知道叫我?”
“小叔,我忘了嘛!”範睿宸揉了揉腦袋,“劉大人,走吧?”劉澄看他們叔侄這活寶樣,笑了笑說道:“出發!”
前有衙役開路,後有公差守衛,就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走向了鵝毛嶺。此時的鵝毛嶺已經全都被圍了起來,許多聞訊而來看熱鬨的平民隔得遠遠的看著這邊。
鵝毛嶺隻有一條路上山,兩天時間也來不及布置什麼,隻是在山的周圍都隔上了柵欄,進山的路口挖出了一片空地,空地上豎著一座巨石,巨石正前方雕刻著五個大字,英雄紀念碑。左邊刻了一幅畫,畫上許許多多的士兵在一個小將的帶領下站在城樓上,戒備森嚴地看著城外,城樓下是更多的麵目猙獰的白袍軍,卻正是此次寶慶府保衛戰的場景。巨石的右邊,卻是刻上了密密麻麻的名字,他們都是這次保衛戰的烈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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