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非鄭小滿家族還有了不起的人物?”範睿宸有點驚訝,看樣子這個鄭小滿橫行鄉裡這麼多年,也是有原因的啊。
“也算不得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相比於範公子你,自然是不值一提。可是他卻是我們鄉的保長。現在你殺了他堂弟,他一定會來找你們晦氣的。”鄭掌櫃的說道,想起平日裡鄭經做什麼事都基本能做到公平公正,在鄉民中間口碑倒還不錯,唯一為人所詬病的便是太護著自己這個堂弟。
聽他這話,範睿宸放下心來,他還以為鄭小滿家族還有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呢,原來最大的靠山也不過是一個保長,最主要的是這個保長已經被王謙令人拿下了,此刻應該已經快到縣城了吧。
當時下山的時候,李錫林便準備了兩匹快馬,押著鄭經去往縣城了。聽鄭掌櫃的說鄭經竟是鄭小滿最大靠山的時候,王謙情不自禁地嗤笑了一聲。
“不知王公子為何發笑?”鄭掌櫃的疑惑,現在這種情況,他竟還能笑得出來,他們早已惹上了大事了。
“哦,你說的那個保長是不是叫鄭經?”王謙問道,鄭掌櫃的驚訝地看著他,他怎麼知道保長的名字?茫然地點了點頭。
“那就沒有什麼擔心的了,他已經被我派人押往府衙了。不出意外的話,這幾日就會有新的任命下來了。”王謙說道,對於自己這些普通的子民,他不是一般的耐心。
鄭掌櫃的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眼前這個王公子是什麼來曆?鄭經雖然隻是區區一個保長,那也是朝廷命官啊,這個王公子竟然也敢將他拿了。
範睿宸看大家那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隻得上前解釋道:“這位王公子,可是兩湖大營的將軍,又豈是區區一個保長能夠得罪的?”他總不能說眼前這個王公子是當朝太子吧,這樣的身份說出來太震撼了。
“隻是王兄,你怎麼會有皇上禦賜的金牌,又有太子府的令牌呢?”說罷他轉身,假裝疑惑地看著王謙。既然王謙已經拿出了這兩枚令牌,他如果什麼都不問,反倒會引起王謙的懷疑。畢竟同時拿出金牌與太子府的令牌這麼震撼的事情,如果他不知道王謙的身份,自然會感到疑惑。
王謙見他發問,還當是自己偽裝得好,範睿宸根本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當即說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哦,我本是太子府的家臣,此次奉命前往兩湖跟兩江暗查兩地的貪腐情況。臨行前皇上才給了我這枚如朕親臨的金牌,以便便宜行事。”
他這話半真半假,此次跟父皇出宮除了尋找自己那失散多年的大伯,也是為了查沿途幾省的貪腐情況。今年仲夏,兩江地區洪水肆虐,朝廷撥下來的賑災糧款卻沒有落到災區,現在江北一帶難民激增,即使範睿宸不去揚州,他跟範睿宸同行一段時間後也會獨自趕往江北的。
範睿宸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能接到這麼重大的任務,想必王兄官職也不小吧。”王謙慚愧地說道:“哪裡,我也隻是一個三品而已。”他這倒是說了句實話,現在他的官職隻是戶部侍郎,正三品官。可是這卻隻是他爹為了鍛煉他而給他安排的官職,到時候等他率隊出征韃靼之時,想必就是正一品的大元帥了。
可是在場的眾人聽了,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如此年紀輕輕便已經是正三品大員了,相比之下範公子也似乎黯然失色了。當下便有許多人不自禁地跪了下去。
“你們這是乾什麼,快起來。”見這些昨日還跟自己把酒言歡的鄉親們都跪了下去,王謙急忙說道。他也知道,從這一刻開始,眼前這些人再也不能像昨天那般隨意地找自己拚酒了。
卻說此刻緊趕慢趕的李錫林終於押著鄭經來到了寶慶府。府衙門口,正是王捕頭當值,見有人綁了另一人前來,想必是來報官的,當即迎了上去。
見來人有些麵熟,一時間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李錫林見王捕頭迎了上來,掏出王謙給的令牌朗聲說道:“飛鷹門李錫林奉命押送馬橋鄉鄉勇隊長前來府衙。”
王捕頭見他掏出一枚金光閃閃的令牌不由一愣,要知道,在這個時代,什麼等級用什麼材質的令牌都是有明文規定的,即使你再有錢,膽敢用黃金打造令牌,那是可以直接治你大不敬之罪的。
待得近前一看,竟雙腿發軟,不自覺地跪在了地上,“太……太子令?”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寶慶府山高皇帝遠的,居然有人跟太子府有關聯。好半晌才回過神來,連滾帶爬地跑進了衙門內去通報去了,太子府送過來的人犯,可不是他有資格審訊的,就算是劉澄都沒有資格,隻是劉澄已是此地最高長官,而太子府下令將人押送到這裡,自是希望劉澄來審訊。
此刻劉澄正在書房內批閱公文呢,雖然他略顯迂腐,卻還不失為一個好官。平日裡不貪贓不枉法,一心為了寶慶府的發展殫心竭慮。一邊批閱公文,他一邊麵露笑意。那個整日惹得自己不開心的範睿宸總算是走了,他又怎能不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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