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死,你能嫁給誰?”
短短一句話,便讓黎驚棠剛清晰的雙眸再次模糊起來。
荒原祈禱碑前,烈日灼灼下。
女孩子心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
聽著熟悉的腳步聲,黎驚棠一點一點轉身,緩慢的像轉了一遍這一年的無助和悲苦。
終於,那道熟悉,英挺的迷彩服身影,再一次出現在她淚光閃閃的眼中。
戰慎辭看見心愛的姑娘因為站不穩,靠在祈禱碑上。
加快腳步。
黎驚棠站穩,忍住從喉嚨裡破出的哭泣,跑向那個男人。
非洲的風沙很大,兩人在風沙中注視著對方,奔向對方。
一年,再看到彼此的容貌,卻仿若隔世。
終於跑到對方麵前,黎驚棠摸到戰慎辭手上的體溫,開心到極致,竟說不出一個字。
隻有眼淚,像流不乾淨似的湧出眼眶。
戰慎辭藍眸赤紅,陡然伸手,擁她入懷,手臂不斷收緊,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中。
中東霸主哽咽了聲音,“老婆,我回來晚了,對不起。”
黎驚棠在他堅硬的懷裡,泣不成聲,隻能死死的抱著他,感受他的氣息。
是熟悉的霸道,是熟悉的安全感。
他真的回來了。
他終於回來了。
戰慎辭下顎抵在她肩上,蹭著她柔軟的耳朵,感受著她的鮮活。
視線突然晶瑩一片。
沒有人知道,為了回到她身邊,為了再次抱住她,他多少次從地獄殺回人世間。
沒有人知道,為了回到他身邊,為了再次擁抱他,她多少次走到地獄入口。
“嗚嗚”黎驚棠終於嗚咽哭出聲。
戰慎辭心裡鈍疼,比受傷的時候更疼,他輕輕捧起她的淚臉,一下一下吻著她的眼淚。
“老婆,不哭了,再哭要把我的心給哭碎了。”
黎驚棠的視線被他吻清晰,看著熟悉英俊的臉龐,看著他閃著淚光的眼睛,重重的哽咽了一下。
“戰慎辭,墜河之後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他們打撈不到你,這一年你去哪兒了?”
戰慎辭仍吻著令他心碎的眼淚,須臾啟唇,“我在利雅得。”
“利雅得?”黎驚棠皺眉,“你在阿拉伯利雅得,小王子怎麼可能找不到你?”
戰慎辭語氣平靜道:“空戰之後我跳機墜河失去意識,沙特小王子在敵軍之前,第一時間打撈我。”
“我在利雅得昏迷十一個半月,半個月前醒來。”
黎驚棠心疼地眼淚又湧出來,忽而氣憤到不能正常思考,“小王子救了你怎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