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覺寺禪房內。
十一苦等一夜眼見天光一線都不見小道士蘇醒的跡象,這讓他不免對著油燈打起了瞌睡。
而小狐狸依舊樂此不彼的替小道士整理著睡睡的麵容,並且時不時捏捏他的臉或是拽拽他的嘴唇已此來打發時間。
隻是看著小道士厚薄均勻的唇不知為何她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警惕回頭望了一眼被困意打倒的十一,又望了眼昏迷在臥榻的嗯哼。
這時候親一下小道士應該沒人看見吧?
想到這裡她內心砰砰砰的亂跳起來,喉嚨也顯得又些缺水,她舔了舔紅唇便微眯著狐狸眼一點點的湊了過去。
近的都能呼吸到小道士均勻的鼻息,正在快要靠近之時她突然看見小道士的睫毛動了一下,她連忙正坐著:
“醒了。”
這讓一旁的十一立馬清醒過來。
卻不料小道士睜眼心神哀痛之下囫圇吞棗將含在口中的舍利子吞下。
“糟了!”小狐狸還來不及欣喜小道士魂魄歸來便看見他喉結蠕動之下將含在嘴裡的舍利子整個吞了下去。
“我的媽呀!”十一一哆嗦差點給小道士跪下:“施主,你逗我呢?”
“快快快,吐出來。”他連滾帶爬的來到小道士麵前哆嗦的將手指摳進小道士嘴裡試圖讓他作嘔吐出來。
卻不料小道士露出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他想不明白為何他一醒來十一會如此變態的讓他吃手指頭?
“你弄疼他了!”小狐狸看到小道士嚇壞的樣子一把推開十一怒嗔道。
“那可是我師傅的寶貝啊……”十一氣的捶胸打滾。
他熬了一晚上就是想在第一時間將舍利子收回,卻不想功虧一簣。
“怎麼了?”嗯哼撐著身子從臥榻醒來露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
“小道士把人家舍利子吞下去了……”小狐狸說完隨機又露出一副欣喜的模樣:“你能說話了?”
“什麼?”小道士聽到自己吃下舍利子連忙爬起來,隨後閉上眼睛用神識觀察起自己體內。
果然,小腹開始充滿澎湃無比的法力,並且他的金丹在緩慢的旋轉吸收舍利子的道行。
並且他的金丹上已經遍布各種裂紋,這是即將破後而立渡劫的征兆。
唯獨讓他驚喜的是,他母親的劍魂也在他的體內,隻不過劍魂顯得比較虛弱陷入了沉睡。
看樣子是在地府太久沒有滋養過導致的。
他思索一會兒隨後抽回神識:“快出去,我的天劫要來了!”
說完小道士當機立斷帶著眾人離開禪房,卻不料一出來就是烏雲密布的天空。
隨後他望著九天之上烏雲凝聚籠罩成的漩渦裡時不時遊走其中的雷霆嚇的臉色蒼白:“你們快離開此地,越遠越好。”
隨後他一個轉身回到禪房內反鎖房門,並且第一時間掏出衣袖中的符祿本一口氣拿出了十幾張符祿這才安心一點。
但是他的心依舊砰砰砰的狂跳,因為他修道至今從未獨自扛過雷劫。
大雄寶殿內此時誦經聲朗朗,木魚敲動聲清脆。
這一屆的主持純白主持正在帶領昭覺寺的百位僧侶做晨課,此時的他一身黃袍袈裟,左手翻閱著經文,右手敲打著木魚。
純白主持接近百歲加上當了和尚剃了頭燙了戒疤讓他少了仙風道骨的感覺,但是他濃密的白須加上紅潤的麵色卻讓他多了一份和藹可親的樣子。
而此時天空之上傳來的震耳欲聾的雷霆之聲打斷了殿內誦經的過程,一些定性不夠的僧侶皆是被嚇的當場說不出話。
純白主持似乎察覺到誦經聲變的越來越少他頓了頓敲木魚的手緩緩睜開眼睛:“徒兒們,誦經念佛怎麼能讓外物乾擾?”
“師傅,外麵打雷……”
“刮風下雨,打雷閃電,這皆是天地規律,你們就不能學學為師淡定一點?”純白主持似是風輕雲淡:“雷響任他響,雨大任雨大,該念的經還是要念的。”
“可……這雷好生奇怪,好像是準備往小師弟的禪房那邊劈。”
背後傳來了徒弟底氣不足的聲音聽的純白主持歎了口氣,他放下木棰雙手合十一邊緩緩回頭:“阿彌陀……”
“媽呀!”
純白主持尖叫喊道嚇得在座的弟子都跟著他的胡子抖了抖:“是天劫!”
“快快去疏散香客!”
他嚇的魂都快沒了,這天劫若是劈下來不知道有多少凡人遭殃,他連忙揮著衣袖指揮弟子去遣散昭覺寺裡的香客。
隨後一蹬腿朝著他愛徒的禪房趕去。
羅漢堂內院此時地麵坑坑窪窪像是經曆了一場惡戰。而此刻的老贏化作人身模樣翹著二郎腿拽的二五百萬一樣躺在地麵上,一旁十八銅人則是將他團團圍住大手放在他身上替他按摩。
話說昨日這十八個禿驢愣生生拳打腳踢了他一夜,他卻一副絲毫沒事的樣子,讓這十八個油生了崇拜之情。
加上他醒來後一頓吹噓自己的過往讓這十八銅人更是五體投地,哭著喊著要他做大哥。
這不。
“來,大哥,吃個葡萄補充下體力。”
為首的羅漢滿臉掐媚的摘下一個葡萄遞到老贏嘴旁,老贏冷淡的嗯了聲隨後張口將葡萄含進嘴裡咀嚼起來。
呸。
老贏一口將葡萄皮吐了出來:“淡出個鳥,一點也不甜。”
為首的羅漢滿臉歉意:“抱歉啊大哥,我們這都是貢品,放的日子久了些。”
老贏白了他一眼隨後閉上眼睛安心享受捶背按摩:“不是我跟你們吹,彆說大羅金仙一掌了,我之前還被丟進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呢,那老東西愣是煉了老子七七四十八天愣是沒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