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考試結果出來,誌峰第一,麗紅第二,大強倒數第一也算及格。段上通知他們去保健室體檢,體檢結果出來再分到車間。體檢項目不多,主要是測視力,血壓,化驗血,做心電圖。段裡正在進行環境綠化植樹整修,他們正好被派上用場,每天拿上鐵鍬、鋤頭、耙子勞動,先是把主乾道旁邊的桐樹全部挖走,把地整好,種上多種花草和鬆樹、柏樹,在段辦公樓前修一個園花壇。整天勞動把他們累得倒在床上就不想再起來,都戲稱為“勞動改造”,程亮表現的很是積極,臟活、重活都搶在前麵,帶隊的都稱讚他乾活是好樣的,他說乾這點兒活不算啥,在家經常乾活。
乾活的還有綠化隊的一群人,綠化隊基本都是老職工,隻有一位年輕姑娘像一朵花兒一樣引人注目。她雖穿一身工作服卻掩蓋不了苗條的身材,清秀的臉龐像潔白嬌嫩的玫瑰花一樣,一頭黑發用一個紅玫瑰花形狀的發夾束在腦後。很可惜,他們是兩部分,不在一起勞動;幸好離得也不遠,惹得卿寶、大強、平安幾個人分外眼焦,隻要發現她的身影,幾個人立馬雙眼一亮,或是高聲喊叫,或是唱一句歌,或者吹一聲口哨,乾活就不那麼專心了,在他們幾個人心裡都有一個心愛的玫瑰。
綠化隊的老職工都是過來人,都明了這幾位的心思,就故意逗“玫瑰”說笑,叫她名字:“‘蓮花兒’,那邊有人看你哩!”“‘蓮花兒’,那邊有人給你唱歌呢!”“你趕快過去吧!人家都著急了!”說得“蓮花兒”羞紅了臉,低著頭隻管乾活,最後似乎生氣了,怒著臉說道:“誰再說我就不理誰了!”“呦,小姑娘生——氣了,生氣的樣子越好看了!”逗得“蓮花兒”氣不得笑不得,放下工具走了。過了一會兒,“蓮花”提了一壺水過來,一位大姐繼續逗她:“‘蓮花兒’,送到那邊吧,我們都——不渴”一位老師傅笑道:“那邊的心都焦了!”“蓮花”真的生氣了,說道:“我誰也不給,我是給我提的。”說著,就倒一杯水,又說:“誰也不準喝,誰喝誰是——小狗!”“哈哈,那你先就是小狗了!”“你把一壺水喝完你不就變成小豬娃兒了?”蓮花忍不住也笑了。
這邊幾個人聽在耳裡,熱在心裡,一個個都很興奮,乾活也有勁兒,也不覺著累。晚上,在一塊兒閒聊,“蓮花兒”自然是最熱議最敏感的話題。大家都很奇怪,來了這麼長時間,為啥沒見過她?她不在單身宿舍住,那她住哪兒?她不會是成家了吧?不會的,她看起來頂多就是二十一二的樣子,一點也不像結過婚的。聽口音她像是本地人,上下班都是騎自行車,可能就住在附近農村,那麼她到底住在哪兒?
這天,幾個人正在勞動,卿寶對平安、程亮說:“我知道她住在哪兒。”平安忙問:“哪兒?”卿寶故意賣關子,笑道:“想知道?請客!”平安說:“哼!少賣關子!”程亮說:“他根本就是騙吃騙喝!”卿寶笑道:“算了,不告訴你們了,罵名已經落下,又何——必多此一舉呢!”二人一聽不對勁兒,一對眼神,平安討好地說:“沒人罵你!這樣吧,中午飯我包了,咋樣?給我透漏一下嘛!”卿寶悄聲說道:“就在王家村。”“哦——是本地人。”“在王家村哪塊兒?”“這個得保密。”不管幾個人怎麼提條件,卿寶就是不說。程亮說:“你說這等於沒說,誰都知道。”平安說:“就是,你等於沒說,不請你客了!”“不請算了!”“不是兄弟!”“不夠意思!”“要媳婦不要兄弟!”“見色忘友!”卿寶急了,就用手指了指右前方,說:“就在那邊,離咱這兒不遠,離國道不遠,也不好說清,哪天帶你們去看看。”“真的?你咋知道的?”“信不信由你。”
原來,昨天下午勞動結束後,卿寶就注意“蓮花兒”的身影。大家都去吃飯,他說要去廁所,騎上提前借的邢姐的自行車遠遠跟著蓮花,一直跟到她家門口。她家是一座兩層樓的院落,看到她開門進去,卿寶才回來吃飯。回來後,卿寶就想怎麼才能和她交上朋友呢?她不在單身宿舍住,上班又不在一塊兒,怎麼能接近她呢?看來隻能靠人介紹,可是綠化隊的那些師傅好像隻有兩個在單身宿舍住,還不熟悉,都搭不上話,怎麼認識呢?得抓緊時間啊,讓彆人“搶”到手,自己就白忙活兒了!之後的幾天裡,卿寶心裡總是琢磨著怎麼接近心中的玫瑰。這天下午,他躺在床上正在聽收音機。忽然,他想,對呀,自己直接行動咋樣?可是,怎麼對她表白呢?寫情書?自己寫的不好······哎呀,好不好就寫上一封又怎樣!於是,到街上買一本信紙,回來關上門反鎖住就趴在桌子上寫,想了半天,卻寫不出一個字來,撓撓頭還是不知道怎麼寫。他又想,寫好了怎麼送給她呢?直接走到她跟前給人家?不行,那樣太直接,萬一弄人家個大紅臉轉身跑了怎麼辦?托人送去又該托誰呢?送到郵局寄給她?對,就寄給她!一個成熟的計劃在他心裡誕生!他興奮地在床上振臂蹬腿,就差歡呼了!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