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漢康已是下午,卿寶去找程亮。程亮比他先到,他拉的車接得快,在路上把卿寶超了,看見卿寶的車,程亮給他“拉尾”、頭伸出去給他招手。卿寶很不服氣,也給他招手鳴笛。程亮正坐在床上看書,他司機長也在看書。卿寶說:“又用功哩!”程亮笑笑說:“這會兒沒事兒,隨便看看。”“想找媳婦兒不想?”“想——嘛,咋能不想?”“給你介紹一個吧?”“哪兒的?”“電務段的。”“你認識?”“我師父認識,不是,是和我師傅的媳婦兒一個單位的,是俺嫂子認識。”“那你沒去見麵?”“我見過了,我看不上她。”“你看不上我能看上?”“噯——看你說的,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嘛!我覺得不適合我,她個子太高高我一頭呢,你個子高和她差不多我才給你說的。”程亮一聽這話心動了,就說:“那行,現在就去找你師傅。”“好。”程亮給他師傅說:“師傅,我去了噢。”師傅笑著點頭道:“去吧。”
一出來,程亮問卿寶:“你和她見過幾麵?”卿寶說:“就見過一回。”“和她出去轉了沒?”“就在外麵轉了一圈。”“吃過飯沒?”“沒,你要是和她談了得請我客!”“那沒問題!”“一會兒見我師傅了先不要問這事兒,我給我師傅說過,他說過一段兒再說,你先和我師傅拉拉關係。”“喔,那是。”來到卿寶宿舍,羅師傅不在,他倆就坐在床上說話。程亮問卿寶:“你問過她家裡的情況沒?”“問過,她家就在本地,她爸在電務段上班。”“乾啥的?”“這個我沒問,聽我師傅說是個官兒。”“什麼官兒?”“不知道。”“彆賣——關子了,老同學加舍友哩,還讓我求你?”“真不知道,我沒問過。”程亮滿臉熱乎地給卿寶上煙。卿寶笑著說:“光上煙是不行的——得請客!”程亮拍拍胸脯說:”那是肯——定的!到時候請你吃頓大餐!”“還有我師傅。”“那是,那是,你再給咱問問她爸到底是什麼官兒?”“好,那今天先小請一頓!”“你光——想著吃!”“不吃白不吃!”“哈哈哈……”二人正說著話,羅師傅進來問:“說啥呢?這麼高興?”卿寶說:“我同學程亮想跟你學跳舞哩!我說那得拜師請客哩!他說沒問題!羅師傅說:“想學跳舞?你都會,你同學不會?”卿寶說:“人家在學校光知道用功學習就沒學過跳舞。”“那跟你學不就行了?”“噯——我水平不行——,人家要跟你學哩!”程亮掏出煙給羅師傅上一根,羅師傅接了,程亮已經掏出火機“啪”一聲打著,遞到羅師傅麵前,羅師傅點著吸了兩口說:“這煙抽著有勁兒,比較‘杠’。”“嗯,就是‘杠’,”程亮又說:“師傅,聽說你跳舞不錯。”羅師傅說:“噯——一般,一般。”程亮說:“師傅謙虛哩!想跟師傅學哩!”羅師傅說:“彆說學不學的,晚上一塊兒去玩兒就行了。”“那一會兒一塊兒去吃個飯吧?”“吃飯歸吃飯,不用請客噢。”“吃個便飯沒啥麼。”羅師傅說:“不用,不用。”
說著話,三個人就去吃飯。到飯店裡,羅師傅點了個涼菜拚盤,程亮又點了一個熱菜,羅師傅說:“好了,好了,一人一碗刀削麵就行了,咋樣?”“好,不夠再點。”程亮說:“喝點吧?啤酒。”羅師傅說:“你想喝?那就拿一瓶吧,少喝點,彆喝暈了,一會兒還得騎車哩。”卿寶說:“少喝點兒就行了。”程亮說:“好,今天先少喝點兒,改天再好好喝。”他說完就去拿啤酒,走到櫃台前,他說:“算一下多少錢?”就把錢付了。羅師傅看見過來說:“噯——你這小夥兒真——是的!”程亮說:“師傅就彆客氣啦!這不算啥的,以後還想跟師傅學‘招兒’哩!”程亮說:“我同學真的想跟你學哩,讓他請一頓也是應該的。”羅師傅說:“跳舞也沒啥高招兒,主要是找對感覺。”卿寶說:“這就是絕招兒,程亮,俺師傅已經把絕招兒傳授給你了。”程亮說:“謝謝師傅,謝謝師傅,師傅一句話夠我學一個月哩!”羅師傅笑著說:“看你說的,我可沒有那麼高。”卿寶說:“我師傅舞技高著呢!一到舞廳就是‘舞帝’,把那些女人迷倒一片!”羅師傅對程亮說:“彆聽他瞎吹!我水平隻能算比較熟練,高手多著哩!”程亮說:“師傅彆謙虛了,你的水平不用卿寶說我都聽彆人說過。”“他們都是瞎吹的,尤其是卿寶,心眼兒壞著呢!”卿寶收住笑,忙問:“我怎麼壞了?”羅師傅笑道:“你把我吹得恁高,不怕我摔下來把腿摔折了?”卿寶笑著說:“你咋能摔下來?就是摔下來還有我倆給你墊著哩,是不是程亮?”程亮笑著說:“那是肯定的嘛。”三人都笑了。
吃過飯,三人就去趕夜場。程亮沒有自行車,就讓卿寶帶他。卿寶帶他一會兒就說累了,程亮就帶他。程亮本來會跳舞,隻是時間長了,生疏了。羅師傅帶著他跳了兩曲就比較熟練了,羅師傅問他:“你以前學過吧?”程亮說:“以前在學校也學過沒學會,今天師傅一帶就會了。”羅師傅說:“你真會誇人。”程亮問:“這兒的女的都能隨便邀請?”“不是的,你得看哪個女人是一個人來或者兩三個一塊兒來,要是一男一女在一塊兒千萬不要請。”“那當然,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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