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飯時,卿寶問羅師傅:“你看我那個同學咋樣?”羅師傅說:“程亮?”“喔。”“不——錯嘛!”“會來事兒吧?”“很會來事兒。”“把電務段那個女孩介紹給他吧?他個子高,和那個女孩兒般配。”“你給他說過了?”“哦——沒……沒有……得經過你同意哩!”“不要騙——我啦,”羅師傅笑道:“你倆昨晚是‘醉翁之意不在舞——’吧?”卿寶笑笑說:“都是老同學哩,互相幫忙嘛。”“那我得回去和你嫂子說說。”“好,謝謝師傅!到時候讓程亮請你大撮一頓!”“撮不撮先彆說,還得看人家女孩願不願見哩。”“你讓嫂子好好說說嘛。”“好,我試試,成不成不要怪我!這事兒急不得,你讓程亮耐心等待,心急吃不上熱豆腐嘛!”“是,徒弟明白!”說著,卿寶直起身子敬了個禮,二人都笑了。過了一會兒,卿寶又說:“你可以說我的個子低配不上人家,還有個個子高的、長得很瀟灑很帥的。”“嗯,就這樣說。”
晚上回到段裡退勤後,卿寶推開宿舍門看見程亮趴在桌子上寫著什麼。聽見門響,扭頭看見卿寶就綻開笑臉問:“剛回來?”卿寶放下包說:“今天算是跑了個快車,七點多都入庫了,擦了一個小時的車,羅師傅說明天要定檢了又是擦車又是點油,忙活兒半天——,累——死我了!”程亮說:“該定檢時就得多乾活,要不司機長要挨批的。哎,我那事兒你給你師傅說了沒?”“你那事兒啊——得耐心等——待!”程亮一愣,不太明白,問卿寶:“要等到——什麼時候?”“看你猴兒急的樣兒!”卿寶摸著肚子笑著說:“哎,我肚子怎麼咕咕叫——呢?”程亮笑著說:“還沒吃飯啊,現在外邊飯店還沒關門吧,走,咱倆去喝點兒!”卿寶笑著說:“那就不好意思了,讓你破——費啦!”程亮說:“噯——這算啥?要是談成了感激你一輩子哩!”卿寶走到桌子跟前看到一個筆記本就問:“你剛才在寫什麼?”程亮說:“那是車上的賬本,我剛才整理一下。”“你是你們車上管賬的?可以啊,司機長的底細。”“什麼啊,原來管賬的那個師傅身體不好住院了沒人管,誰——愛管這閒事兒?出力不落好的。”“說——哩吧。”二人說說笑笑著出去了。
兩個人走到公寓旁邊的小餐館,看到李偉一個人在裡麵。卿寶說:“李偉,一個人喝酒呢,真——瀟灑!”李偉轉過身說:“來,喝,喝酒,不喝酒不——瀟灑!”李偉晃晃手,讓他倆坐在對麵,衝著服務員喊:“上菜,上酒,上——酒!喝——他個痛快,喝——他個瀟灑走一回!”二人看到李偉喝得有點兒高了,桌上有三個空瓶,就給服務員擺擺手不讓上酒,程亮說:“一個人喝這麼多?”李偉說:“喝,喝,沒事兒,沒事兒,死不了!沒啥大——不了!女人是啥?女人是衣——服,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二人一聽這話明白了幾分,要了一個拚盤,一瓶啤酒一分,不給李偉倒,李偉又搶著倒滿。卿寶問李偉:“怎麼啦?一個人喝酒?”李偉說:“一個人多好,沒有煩惱沒有憂愁!”“不想媳婦啦?”“想——媳婦乾啥?一個人多好!想乾啥——就乾啥,不用怕——這怕那!”程亮微笑著說:“不要笑話我們這些沒媳婦的!我們還沒有嘗過愛情的滋味呢!”李偉說:”愛情的滋味?愛情就是煩惱的根源。”程亮低聲說:“你腳踩兩隻船,你不煩誰——煩?!”“你聽——誰說的?”李偉有點兒急了。程亮連忙改口說:“可能是誤傳,誤傳,沒有就算了嘛!”卿寶說:“現在就你最幸福,什麼時候喝你的喜酒哩?”李偉喝下一大口酒,“咚”地一聲放下杯子說:“喝啥——喜酒哩?自己有酒喝就行了,還非得喝什麼喜酒?喜酒啤酒都是酒嘛!”程亮說:“對對對,喜酒啤酒都是酒,說得好,說得好!”李偉舉起杯子說:“喝,喝他個一——一醉方休!喝——喝他個天——天昏地暗!”李偉說完仰頭就喝,“咕嘟咕嘟”地喝下去半杯。卿寶說:“少喝點兒,你已經醉了!”李偉放下杯子搖頭晃手地說:“沒醉,我沒——沒醉,誰——誰說我——我醉了?”卿寶笑笑說:“噢,你沒醉,是我醉了,我醉了!”李偉說:“這——這就對——對了,是——是你醉了——你醉了——還——還說——說彆人……醉了……”喝完酒,程亮結了賬,就和卿寶拉著李偉回去。
三人回到宿舍已經半夜,李偉拿出鑰匙開門卻怎麼也開不開。裡麵就有人開了門,看見是李偉就問:“你怎麼又開這個門?你不是都搬到樓上了嘛!”李偉這才想起來,忙說:“哦——對——不起,打——打擾了!”原來他已經搬到平安宿舍了。卿寶和程亮就把他送到平安宿舍,平安已經睡著了,李偉把他拍醒,拍醒了卻不說話,平安問他:“乾啥?怎麼啦?”“你說乾——乾啥?”李偉低垂著頭不說話。程亮和卿寶笑著說:“喝多了。”說著就把他拉到他的床上,按倒,他支支吾吾地一陣胡言亂語,之後就呼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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