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寶晚上七點待班,把自行車鑰匙給大強,說程亮出去找“媳婦兒”了。大強想,讓誰帶他去呢?平安、李偉應該在,就在抽屜裡找到一個信封,把“情書”塞進信封在兜裡,拿著自行車鑰匙去找他倆,他倆卻都不在宿舍。回來,準備去看張軍回來沒?忽然聽見身後誌峰叫他:“大強,你去哪兒?”大強轉過身笑道:“哎,對了,把你——都忘了!我晚上還得去醫院,你帶我去吧?你準備去哪兒?”誌峰說:“我從廁所出來看見你了。”“哦,那你帶我去吧?”“行。”大強就把鑰匙給誌峰,扶著樓梯欄杆下到樓下,誌峰騎自行車帶著他去醫院。大強問誌峰:“你現在快大學畢業了吧?”誌峰說:“我是參加自考,沒上大學。”大強說:“那也是上大學啊!你真是有毅力真有誌氣!咱同學裡就數你一個人了,你成天看書也不累?”誌峰說:“不累。”大強說:“厲害,你真厲害!大學畢業了乾啥?你學的是啥?”“法律。”“厲害,能當律師?”誌峰笑笑說:“那還得考哩。”大強笑著說:“還得考?那不就把人‘烤熟——’啦?”誌峰笑笑沒說話。很快就騎到醫院,誌峰攙著大強上樓,大強說:“你一會兒把自行車騎回去,你啥時候回來的?”誌峰說:“早上回來。”大強就說:“那你明天早上來接我吧?”誌峰猶豫了一下說:“行。”誌峰本來是要上山背書的。誌峰問:“我幾點來?”“九點半左右。”“好……晚點兒行不行?”“行——麼!”二人上到二樓正向大強病房走,就看見蘇彩虹走過來,看見他倆就問:“咦?你晚上又不輸液你還來?”大強說:“我……我……”他心裡有“鬼”,突然遇見“心上人”,一時慌亂竟不知怎麼回答。蘇彩虹奇怪地看看他走過去了。回到病房,誌峰也問他:“你晚上不輸液?”大強說:“噢。”誌峰問:“那你還來這兒乾啥?”大強壓低聲音說:“有任務的。”誌峰還是不明白,問他:“任務?什麼任務?”大強詭笑著說:“現在還不能給你說,以後你就知道了。”誌峰還是疑惑不解,大強說:“你彆問了,以後你就知道啦。”誌峰說:“那我就回去了。”“喔,你回吧。”
大強躺在床上隻恨自己真——笨!真沒想到一來就碰見她,自己根本就沒想到!他呆呆地望著屋頂想:今晚該怎麼行動?想來想去,腦海裡始終浮現著蘇彩虹給他腳上抹藥的影子……他終於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成敗就在今晚!電視裡正在播放新聞聯播,他才想起今天是國慶節,他忽然想起好長時間沒回家了,哎!沒辦法啊!又躺了一會兒,他蹦著出去,來到護士站,沒看到蘇彩虹,就去廁所,出來,還是沒看見蘇彩虹。回到病房看了一會兒電視,他又蹦出去,來到護士站看見蘇彩虹和另一位護士在說笑。他覺得心頭兒一陣“突突突”地跳動,他鼓足勇氣蹦過去。蘇彩虹問他:“你有什麼事?”大強說:“我……麻煩你給我這腳上再抹點兒藥吧?”蘇彩虹說:“行,來,你坐這兒。”說著就站起來,讓大強坐在她坐的椅子上,轉身去取藥水。她取來藥水過來讓大強抬起腿,大強就翹起二郎腿,蘇彩虹彎腰拿藥棉蘸點兒紫藥水在他受傷的腳上擦抹。大強又享受了一回和“心上人”的“親密接觸”。他想沒話找話說,可是他看到蘇彩虹離他這麼近,能看清她的臉頰、她的秀發,能感受到她的淡淡的清香氣息,他仰起頭閉上雙眼,渾身熱乎乎的,內心“嘭嘭嘭”地跳個不停,難以抑製。隻可惜,時間很短,隻有不到一分鐘!蘇彩虹抹好藥說:“好了,今天感覺咋樣?”“好多啦。”“好,那就回去休息吧。”蘇彩虹平靜地說。“好。”大強說。回到病房,大強恨得直想打自己嘴巴!關鍵時候,自己竟然如——此笨!他躺在床上,眼睛看著電視,心裡想的卻都是蘇彩虹……這可咋辦?自己真的就是個臨陣脫逃的懦夫?自己這是怎麼啦?想來想去,終未想出個所以然來!一躁氣,他拉開被子蒙上頭,想睡覺,可是不行,他根本沒有睡意,越不想想越是想,腦子裡亂糟糟的,他好像陷入一大團亂麻絲中,越掙越亂……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
不知怎麼的,大強忽然醒了,好像是夢見有人笑他,他和誰吵架,他要打他,卻一下子跌進深淵……他揉揉眼,借著外麵的燈光看看手表,已經半夜十二點多了。他看看旁邊的中年人和他的母親都睡著了。他忽然想,這個時候蘇彩虹是不是也在睡覺?走,去看看!他起身蹦出病房,向護士站蹦去。快到護士站時,他看見蘇彩虹趴在桌子上,麵前有本書,另一位護士可能在裡間睡。他摸摸夾克衫內兜裡的“情書”,墊著受傷的那隻腳慢慢走近蘇彩虹,他能聽見他那“咚咚咚”的心跳聲。他想,把信放哪兒呢?就夾在書裡吧。不對,壓在書下麵吧?一張紙夾在書裡她不容易發現,對,就壓在書下麵。誰知他剛走到蘇彩虹跟前,她猛然醒來,她抬起頭問他:“你想乾啥?”“我……我……不乾啥……”大強慌得不知說啥。蘇彩虹看見他拿著一封信,就問:“這是誰的信?”大強忙說:“喔……這是……你……你的信……”“我的信?”蘇彩虹接過“信”疑惑地看著。大強放下信就轉身走了,走了幾步,右腳疼的他直咧嘴,他就抬起右腳蹦著回病房。躺在床上的大強心裡輕鬆又緊張,翻騰一陣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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