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寶回來已是早上九點多,天陰沉沉的。他去外麵吃了早飯,就回宿舍睡覺。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外麵下著雨,窗外那棵楊樹濕漉漉的,雨點不停地從樹葉上落下,被雨水洗淨灰塵的樹葉翠綠發光,惹人喜愛。他想,還去找楊老板不去?昨天都忘了要他飯館的電話,再一想,打電話還得出去打,哎!這死老天!專跟我作對是不是?他又躺了一會兒,看看雨小了點兒,穿上上回剛買的夾克,係上領帶,穿上剛洗的褲子,蹬上皮鞋打著傘出去了。
卿寶來到楊老板的飯館,楊老板招呼他坐下,讓服務員倒兩杯茶,他就打電話。電話通了,那位千金正好在家,一會兒能來。卿寶的心又開始七上八下了,他心裡說,不知道這回運氣好不好?楊老板說:“小何,一會兒見人家熱情點兒,,主動點兒,快開飯了,請人家吃個飯,就不用去彆處了,就在這兒,我讓大廚給你倆炒兩個菜,讓他炒好點兒!”卿寶邊聽邊點頭。楊老板繼續吹:“我這飯館雖然不大,卻很有特色,最——大的特色就是飯菜香!為啥叫‘百裡香’?這‘百裡香’可不是白——叫的!我這大廚是老家同村的鐵哥們兒,自幼學廚,從湖南廚師學院畢業,本來在長沙飯店裡乾,聽說我開飯館就過來了,為啥?關係鐵!關係不鐵,能從大飯店來我這小飯館乾?人家南菜、北菜、湘菜、川菜、粵菜啥不會做?人家準備收徒弟的,我這兒幾個打下手的都想學,就是學不會,為啥?人家水平太——高!不信你一會兒看看,我這兒吃飯人多不多?那是天天滿座,座無虛席!”卿寶一邊聽一邊微笑著點頭,時不時看看外邊。忽然,從遠處走過來一位亭亭玉立穿著一身淺紅色套裝的姑娘走過來,短短的剪發襯著俊秀的臉頰很精乾,氣質不錯,卿寶心裡一動,是她?可是她卻從飯館門前輕盈地走過,卿寶能看清她那挺立的胸部、緊俏的小腰。
大約等了半個小時,楊老板說:“來了。”卿寶抬起頭,楊老板已經起身招呼:“小蘇,過來了?小何已經來了。”卿寶站起來一看,頓時愣住了!原來,眼前的姑娘不是彆人,正是蘇彩虹!蘇彩虹把傘放在一邊,直起身微笑著問:“唉,是你?——怎麼,不認識了?”卿寶連忙笑著說:“哦——有點兒意外……”楊老板問:“你倆認識?”蘇彩虹說:“在醫院裡見過……說過話……他同學住院他陪護,真沒想到是他。”楊老板說:“那好,你們坐這兒說說話,一會兒讓大廚給你倆炒兩個菜。”蘇彩虹連忙說:“不用不用,現在才剛過四點,還早著哩!楊老板,你不用忙了,我倆去外邊轉轉兒。”“那行,你倆去轉兒吧,一會兒餓了來這兒吃飯。”“好。”二人答應著出去了。
秋雨淅淅瀝瀝,偶有微風。卿寶和蘇彩虹都打著傘在街道邊走著。蘇彩虹今天是經過精心打扮的,一頭烏黑的披肩發齊齊地梳向腦後,散發著淡淡的香味,前額的劉海修剪得整整齊齊,襯得微圓的臉頰多了幾分靈秀氣。她穿著一件淡綠色修身夾克,一件咖啡色牛仔褲,一雙棕色半高“麵包鞋”擦得鋥亮鋥亮。換下白大褂的蘇彩虹還是挺有一番姿色,也能加入美女行列,卿寶的心裡也就活泛了許多。他微笑著問:“你今天歇班兒?”蘇彩虹說:“喔,今晚夜班兒。”“你爸和楊老板認識?”蘇彩虹帶著怨氣說:“喔,他們經常在一起喝酒,我爸是個酒鬼,楊老板也是個酒鬼,酒鬼見酒鬼,不醉才見鬼!”卿寶“嘿嘿”笑了,蘇彩虹也笑了,她說:“我媽經常這樣罵他們。”卿寶問:“他們是老同學?”“喔,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我不是說了嘛,酒鬼見酒鬼,不醉才見鬼。唉,你那同學跑車了吧?”“早都跑車了。”“後來,他再去醫院都是一個人去的,沒見你去。”“喔,他自己能慢慢走了就沒有叫我。”“你上班幾年了?”“一年多。”“一上班就是跑車?”“當了半年學員。”“跑車咋樣?”“一點都不咋樣,上班沒個點兒下班沒個點兒,吃不好睡不好。”“滿肚子怨言啊!”“可——不是!你去問問哪個跑車的不是一肚子牢騷?”“嘿嘿,跑車開錢多。”“多也多不了多少,都花在外邊了。”“在外邊乾啥?”“吃飯……買東西嘛。”卿寶想說吃飯和玩兒卻改口了。“哦……”蘇彩虹說:“咱倆是一年上的班。”“你是從那個學校畢業的?”“洛封衛校。”“現在上班忙不忙?”“忙嘛,一個班十二個小時,累死了!”“可不敢說‘死’,年輕人說‘死’不好。”卿寶壓低聲音很認真地說,逗得蘇彩虹“噗嗤”一聲笑了。卿寶又說:“真的,這是我同學學算卦後說的。”“你同學還學算卦啊?”“喔,稀奇吧?”“跟誰學?”“跟他們車間一位老師傅。”“他算卦靈不靈?還收徒弟?”“可能靈吧,聽說段長也讓他算過。”“是嗎?”“可能是吧,聽說他年輕時就專門研究太極、八卦、易經,機務段人都知道他。”“哦,對了,我好像也聽說過。”“去算過沒?”“沒,我才沒工夫去算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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