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宇壞就壞了,以後還可以重建……但以您與兒子的修為根本不是對手,過去隻會給父親拖後腿……”
在漁陽懷治的安慰下,裴素錦的怒氣終於慢慢平息了下來。
“好好的家讓他們給毀了!”裴素錦咬牙切齒道,“今日他們有多囂張,來日就會有多悲慘!”
前方,漁陽長策又躲過了一記掌風襲擊,身形有些狼狽。
方木大師看著下方閃轉騰挪的身影,意味深長道:“聽說,你給發配赤地的囚徒都是每人十顆闕珠,幾萬囚徒下來,那不是要幾十萬?看來滄瀾王府家底深厚啊!”
漁陽長策縱身躍上高空,在十餘丈外相對而立。
“老前輩,闕珠那般稀少珍貴,小王怎麼可能弄到那麼多?當時也是為了幼子的性命,不得已說了大話,實際每人十枚隻是虛數,赤地那般凶險,絕大多數的囚徒都是活不下來的。”
“哈哈哈哈……你又在糊弄老夫?整個滄溟大陸都知道,滄瀾王漁陽長策最重信譽,你縱是說了大話,也定會想法子兌現,老夫要的就是你這兌現的法子,還有你手裡的寶貝!”
方木大師兩眸緊緊盯著漁陽長策,下垂的眼皮遮住了眸中閃爍的光芒。
“闕珠的來處,恕小王無以奉告。”漁陽長策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小王曾許下重誓,絕不向任何人透露闕珠的來曆。”
“哈哈哈……誓言與性命相比哪個更重要,想必你心中有數吧?”方木大師說著,一指輕抬,一道氣息打出,將整百丈之內的區域,全都覆蓋在了他的氣息之中。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是要誓言,還是要妻兒的性命。
“小王願用府中所有的闕珠孝敬方木大師,懇請大師放過小王的妻兒以及侍從。”漁陽長策抱拳一揖,姿態恭敬,言辭懇切。
“哼哼哼,想用金豆子掩蓋掉點石成金的手指,漁陽長策,你還想糊弄老夫……”方木大師的語氣嚴肅了起來,滿臉皺紋緊繃。
“若大師非要逼小王,小王願意性命相償,但絕不會違背誓言!”
“妻兒的命也不要了嗎?”
“與信譽相比,生命何足掛齒?”
“嗬嗬嗬嗬……”
方木大師冷笑連連,四周的修士也神色複雜。
拓跋竑難以理解,還有什麼能比性命更重要的?誓言違背了,隻要有命在,還可以彌補,性命若沒了,誓言也沒有存在的必要。
另一側,雲衝月卻有些急不可耐。
“大師,還是先讓他交出闕珠,至於尋闕珠的法子,之後可以慢慢拷問!”
服用了方木大師的丹藥,他已經緩了過來,此時最想做的就是報仇雪恨。
“也好。”
方木大師掃了一眼已成狼藉之勢的滄瀾王城。
“將你手中的闕珠全部交出,就留你妻兒一命,若再敢糊弄老夫,哼哼,老夫是最喜熱鬨的!”
漁陽長策抬手取出一隻乾坤袋,向前一推,就將乾坤袋緩緩送到了方木大師的跟前。
“這是小王當下所有的闕珠了!”
他緩緩說道。
四周的修士全都兩眼冒光,氣息緊促,緊緊盯向乾坤袋,如拓跋竑雲衝月之流,更是恨不能立刻衝上前去,將乾坤袋據為己有。
然而有那個老家夥在,他們也隻敢心裡想一想,根本不敢妄動。
“如何證明你所說為實?”
方木大師沒有接乾坤袋,仍是冷冷的看向漁陽長策。
如此傲然之姿,也是篤定了沒人敢在他麵前肆意妄為。
漁陽長策鎖眉不答,何以證明?這根本就是個自證的陷阱。
“哼哼……”方木大師眼眸轉了轉,手掌輕輕揉搓了一下拐杖,另一指指端的氣息猛然暴漲,原本已覆蓋了方圓百丈的區域,此時更是向著百丈之外快速延伸而去。
漁陽長策眼眸凜然,但他的修為與老者差著一大段距離,硬碰硬,結果隻能是送死。
“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幾個膽來糊弄老夫,若是被老夫搜出來,就將你的心肝脾膽拿去泡酒喝!”
他手指一點,一道淩厲的氣息驟然射出。
“轟…轟…轟……”
一道接一道的轟鳴聲接連響起,所有修士的神情全都變了色。
滄瀾王府內宛如遭遇了炮轟,原本已被轟碎的殿宇,再次被轟成了碎渣,先前未被殃及的殿宇樓閣,這次無一例外全部灰飛煙滅,殿宇之間交錯的低矮山峰也樹木亂飛,塵土飛揚……
而隨著轟鳴,老者的氣息在一寸一寸的探查著王府之內,但凡有一丁點神域能量,絕對逃不過他的探查。
不過片刻,原本景致淳樸,樓宇成片的滄瀾王府,頓時變得破敗不堪,四處狼藉一片,像遭遇了末世浩劫。
滄瀾王妃緊咬貝齒,恨恨的看著禦空而立的老頭,雖說殿宇山脈都可以修複,如果使用結界,頃刻間便可以恢複如初,但滄瀾王府不同於彆處,這裡的一殿一宇,一山一樹,都是北域的百姓用一雙雙手一日日的汗水,為他們的王建造出來的,那些殿宇看著普通,實際已熬過了三萬多年的風霜,他們每年這修修那補補,卻從未想過重建,有什麼能比北域百姓的愛戴更珍貴的??今日裡就這麼毀了,裴素錦的心比紮了刀都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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