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想抗旨?”
華深根本不入局,“既然如此,那屬下如實回稟帝君即可。”
說罷,他轉身就走,連個眼神都沒留。
公孫現看著一隊人消失在長空之中,滿是細紋的眸子眯了眯,“去提醒漁陽氏,要動手就趁早。”
宗銘荻遲疑了一下,“以師尊的的實力,恐怕動動手指就可以解決他吧,漁陽氏,恐怕實力還不夠。”
公孫現轉頭睨了弟子一眼,宗銘荻瞬間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淩厲殺意,他緊咬牙槽,卻還是禁不住全身緊繃,頭皮發麻。
“去,通知漁陽氏。”
語聲平淡,卻是命令的語氣,帶著絲毫不容置喙的威嚴。
“還有你那兩道分身,沒必要一直”
宗銘荻臉色鐵青,周身寒意四起。他挪動腳步,後退了兩步,這才轉身離去。
出了天機閣,他迅速沒入地底,通過地底布置那座大陣的通道無疑能更快到達北域。
地底白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那種煉化凡界修士得來的能量因為無法傳送去神域,而重重堆積,已經如牆一般厚重。每前行一步,都好像是在推著一堵牆前進。
忽然,一道氣息傳來,毫不遮掩地出現在他身前十幾丈的地方。
宗銘荻再次渾身繃緊,縱橫滄溟界域這麼多年,還從沒像今日這般連續兩次失了往日的沉穩氣度。
“你就是他收的弟子?”
年輕的聲音清涼利落,帶著些輕佻。
“他也沒教你多少東西嗎,你這師尊叫虧了。”
白霧向兩側分開,像兩堵硬生生擠出來的牆壁,佇立在宗銘荻兩側,十幾丈外一個澄黃色衣袍的男子端立在通道儘頭,身側身後緊緊跟隨著十幾名墨甲親衛。
宗銘荻眯了眯眼,衣袍上方的麵容實在太過年輕且俊逸。他沒想到整個星域的霸主竟如此年輕,按說能拿下統治權的怎麼也該是修煉了幾萬年的老家夥才是,而這一任的年紀卻完全不是結界偽裝出來的,麵容又如此俊逸,甚至說俊美也差不多。按他幾千年的閱曆,長成漁陽二世子那般已經算男子中鳳毛麟角的了,眼前這個凶殘狂暴、手刃篡逆者六親不認的帝君竟比之有過之而無不及。
軒轅帝君親自來到地底,可算是圩尊降貴了。
他嘴角噙著笑,修長的雙眸帶著些許輕佻,“我猜你們師徒之間也沒多少信任可言,否則你也不會瞞著他把兩道分身藏在這,至於另外一道,嗯……”
宗銘荻的眉宇蹙了起來,麵色漸漸轉黑。連帝師都沒發現他其實藏了三道分身。
軒轅帝君滿麵笑意,雙目炯炯看著一身錦衣的男子,“若有必要,本帝君會派人查找。至於是否有這個必要,就要看你了。”
“你想要什麼?”
宗銘荻的臉色陰沉如墨,語氣也冷如寒冰。他從沒像今天這樣感到無力過,他曾是一人之下、億萬人之上的錦衣大統領,無人敢輕視他,可今日,卻連著出現了兩個他惹不起的人。
“本帝君要的很少,隻有一個問題。”
眸光隱隱轉暗,軒轅帝君凝視著宗銘荻,“他的真身在哪?”
宗銘荻雙眸一肅,看向軒轅帝君的眼神也迸出了幾分危險的審視。
“你在他身邊這麼久,不可能不知道他隻是一具分身吧?”
宗銘荻沉默了。
“需要捏死你這兩個分身,再找一找第三個嗎?”
宗銘荻仍然沒有答話。
“你該知道,此事本無需本帝君親自出麵質問,也無需這般好聲好語,隻需搜搜魂就什麼都清楚了,還不必擔心你撒謊。”
渾身的血液瞬間停滯,幾乎要凝固,宗銘荻努力壓製著心底的情緒,修士最怕的不僅僅有身死魂消,還有,搜魂。
一旦在元魂裡動點什麼手腳,整個人就可能萬劫不複。
“我隻知他其中一具分身在狼巫界域,至於真身與其他分身的所在……都不知。”
軒轅帝君的嘴角始終噙著笑,看到昔日的錦衣大統領妥協,他唇角的弧度又添了兩分,“且信你。”
“本帝君在給你個任務,將那個一身神獸筋脈的小子帶過來。”
語聲畢,白霧轟然散開,十幾丈外的澄黃身影以及那些親衛也隨之消失。
宗銘荻兀地鬆了口氣,修為上的差距真的不是一星半點,如果對方想對他做點什麼,他連還手的機會都不會有。
腳下提速,他迅速往北域趕去。
漁陽懷治正與申屠不錯等人商議接下來的行動,畢竟到的是實力高不可測的軒轅帝君,這可是連申屠不錯都不敢輕視的人物。
“先生,當年您就是到的他的殿前?”
申屠不錯點了下頭,“軒轅帝君看著年輕,實則心機深重,表麵上將大部分都事情交給了各個宗脈去處理,實則所有事情都把控在自己的手中,他對各脈的一舉一動都一清二楚,看似不理政務如甩手掌櫃,實則掌控欲極強。”
漁陽懷治一沉吟,“當初就是他讓七曾叔祖煉化赤金闕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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