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漁陽懷治緊緊盯著宗銘荻,“宗大統領是擔心漁陽氏的大仇報不了,還是神域的怒火牽連到自己?”
漁陽懷治一直很奇怪宗銘荻的立場,既聽從陵尹嘯行的命令對北域嚴加監視,剪除北域暗探時也毫不手軟,又時不時的跑過來幫忙,給北域通風報信。
“有什麼目的不妨直說。”
宗銘荻直視著漁陽懷治的眼睛,“我的目的很簡單,保住整座界域,保住自己的利益不受損失,保住性命不被牽連,這有什麼奇怪嗎?”
漁陽懷治一笑,“五日後動手,宗大統領……”
四目再次相對,各有審視。
“開戰消耗巨大,宗大統領可要多備些儲備。”
宗銘荻一點頭,五天,這意味著他隻要將漁陽飛鐮的事情拖延五天就可以了,到時打起來,軒轅帝君恐怕也顧不上那個小子。
“多謝提醒。”客套之後,他便徑直離開。
看著宗銘荻的背影,四俠走了出來,“王爺,就這麼毫無防備的告訴他,不會出什麼差池吧。”
漁陽懷治不屑,“他不會預料到我們的手段,告訴他也無妨。去接二弟的人走了嗎?”
“走了,老五親自去接,不會有閃失的。”
五日後,日落時分。
整座界域安靜的詭異,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接下來的巨大動靜,即便不知道先動作的是誰,是軒轅帝君一巴掌將凡界拍散,還是哪個不長眼的率先挑釁帝君威嚴,比如北域。所有人都預料到一場大戰在所難免,要麼滄溟大陸分崩離析,要麼血流成河,變成人間煉獄……
帝君親自駕臨,招數會輕了嗎?
屍海,暗紅色的水麵如同鏡麵一般平靜,沒有一絲漣漪。隻是海水所呈現出的詭異紅色,令人心生恐懼和不安。夕陽微紅,微風輕拂,吹過絲絲暖意,但這一切都無法掩蓋屍海所散發出的死亡氣息。
宗銘荻一眼就注意到那座由屍體堆積而成的小山又增高了幾丈,與海麵相連處出現了更多尚未發脹腐爛的新鮮屍體。這意味著這段時日有人曾在這裡交戰。
他心下疑惑,世人早知屍海凶險,曾幾何時被落雪山莊莊主遲不疑將屍山變成了屍海,此後再無人敢輕易踏足,如此不知又是些什麼人竟敢來此處尋死。
他緩緩落到山頂,仔細觀察著那些新加入的屍體。有些屍體身上還殘留著戰鬥的痕跡,武器還緊握在手中,也有一些麵目猙獰,表情扭曲,似乎在訴說著生前遭受的痛苦和折磨。
宗銘荻不禁皺起了眉頭,但隨即他眉宇一凝,一道氣息出現在了他身後。
“宗大統領,稀客啊,不知千裡迢迢來屍海有何貴乾?”
宗銘荻回頭,見一名尋常一桌的男子正站在一個屍體的背上,雙臂抱劍,歪著頭眯著眼正看著他。
“你是?”
“滄瀾王府侍衛,行五,宗大統領可以隨二殿下,叫我五俠。”
宗銘荻回想了一下,此人當是原滄瀾王妃裴素錦的近身侍衛,後來護送漁陽飛鐮去赤地,根據鷹不落那邊的探報,還曾以合體境斬殺一名渡劫四境大修士,其真實戰力不明。
“今日,滄瀾王就要出手了,宗某來此是擔心漁陽二世子……”
五俠聞言一笑,“宗大統領放著自家天帝不關心,卻來擔憂二殿下,這樣的好心容易讓人起疑啊。”
“起疑又如何?慕天辰呢?漁陽懷治應當說過送漁陽飛鐮回滄瀾王城吧,為何還沒有出發?”
五俠皺了皺眉,“宗大統領越俎代庖了,二殿下很安全,不勞宗大統領費心。”
宗銘荻不再說什麼,而是朝著四周海麵環視起來,沒有發現任何漁陽飛鐮的氣息,他便朝海底看去。
粗看並無異常,海麵之下暗黑一片,細看後他猛然一驚,海麵下竟有一道屏障在阻隔他的探查,而他的探查力竟真的無法穿透這道屏障。
是慕天辰?
不像,他曾和慕天辰交過手,這不是對方的氣息。
是那條虯龍?
他眯了眯眼眸,同樣不是。
那這道屏障是何人打造的?他一個渡劫五境大修士竟難以看穿?漁陽飛鐮?不可能,那個廢物得益於神獸筋脈才開始修煉,滿打滿算不過半年,不能有如此實力,縱使有神獸經脈加持也做不到……
就在宗銘荻心中思緒紛飛時,海麵下湧動起了大團大團的白色塵埃,令整片暗紅海水又增添了些許詭異。
夕陽漸漸褪下,海水突然一震,海麵顫動起細如魚鱗的波紋,緊接著海麵忽然低了幾分,如退潮一般,原本被淹沒的屍體竟顯露了一層出來。
宗銘荻立刻飛上長空,往滄瀾王城的方向看去,難道是漁陽懷治那邊開始了?
五俠卻一個縱身躍入海中。
海麵下,白色塵埃大團大團的翻滾起來,目之所及,似乎整個屍海的海底都被白色塵埃攪混了,原本暗紅的海水竟被襯托成了紅紫色。
緊接著一道巨大聲響,海水劇烈湧動起來,整個海麵瞬間驚濤駭浪,似乎有什麼大家夥要從海底衝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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