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說:“我們部隊對我的文章有了公正的評語,給我平反了。我可以回部隊,可我現在在機電局宣傳處工作得還順心,再說我的家在武漢,就不打算回部隊了。”左護士說:“你看,我說你會芝麻開花節節高沒有說錯吧。”
晚上,辦完事的左護士就坐在竹床上,她還是那麼漂亮。陳海與左護士繼續談話,陳海輕聲說:“你為什麼給我寫信。”左護士說:“信寫了不少,就是不敢寄,怕影響你與王芳醫生的感情。”陳海說:“沒有事,王芳醫生十分關心你呢,你現在生活怎麼樣?”左護士說:“生活得不好,還得生活下去。”
程萍說,我看見了,樓房裡的燈熄了,天空的星星閃耀,陳海與左護士還在竊竊私語。第二天,左護士對陳海說:“我要回醫院去了。”陳海依依不舍地問:“你這一走,我們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見麵?”左愛鈴說:“多留一天,多一份甜蜜,多一份痛苦,我們這是最後一次見麵,我不能讓你分心,你的家是幸福的,你的前途要緊。”陳海說:“好,我送你走。”
第二天上午,陳海幫左愛鈴拿著給縣醫院買的醫療器材,送她到長途汽車站,她眼淚汪汪地望著陳海,似有千言萬語的樣子。陳海呢,強忍住悲痛的淚水。
這是個陰森的上午,陳海接到一個電話:“陳海同誌吧,我是商業職工醫院,有個姓左的病號想見你。”陳海一聽,醫院幫忙給打電話,看來她的病不輕。陳海立即請了假,騎著車發瘋似的拚命地往醫院衝。
陳海上氣不接下氣登上二樓,見到了左愛鈴,她已經瘦得皮包骨了,左愛鈴的丈夫就在旁邊。左愛鈴對她丈夫說:“你能不能買點吃的。”左愛鈴的丈夫乘電梯下去了。左愛鈴見旁邊沒有人,示意我將凳子靠攏床,她拉著我的手說:“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在我心中抹不掉了。我以前認為我從小失去媽媽,爸爸又另成了家,婚姻又不如意,命苦。自從認識你,我覺得生活有了希望,覺得生活是那麼甜蜜,可是,看見你與王芳醫生那麼相愛,我不忍心當第三者,又苦又甜,十分矛盾。上次我與你整整談了一夜知心話,現在我死而無憾,記住,不要為我傷心,人總是要走這條路的,我先走一步。”
左愛鈴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你要有你的事業。再過兩天,我要回縣城去,你千萬彆來送我,否則,我死也不會安心的。”陳海當時就控製不了自己的眼淚,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不放,陳海多麼想將她永遠留在人間。因為,左愛鈴是自己落難時候的知己,她是自己事業與愛情的良師益友,老天卻要讓左愛鈴離開人間。老天啊,為什麼要這麼殘酷。
陳海正抓住左愛鈴的手不放時,聽見背後咳了一聲,陳海回頭,大吃一驚,左愛鈴的丈夫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們兩個繼續談心,我嘛,去餐館喝酒去。”陳海狼狽地鬆開了手,說了句:“左愛鈴同誌,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來看你。”隨即起身告辭。
陳海回家後,情緒一直是痛苦的,喝了一些悶酒,然後,昏昏沉沉地睡。第二天,陳海沒去醫院,心裡有鬼,覺得她愛人發現了他們心中的隱情。第三天,陳海說服了自己,壯膽騎車往醫院去,當他找到病房,醫生告訴陳海:“你要找的病人回家了。”
陳海按左愛鈴的意思,沒有去縣城,也沒有膽量去。可是那段時間,陳海時刻想念著她,牽掛著她,擔心她的丈夫折磨她。陳海一連好多天,晚上都睡不安神。陳海心想,我有一個很好的妻子,我卻對左愛鈴產生了愛情,既對不起自己的妻子,也對不起心愛的左愛鈴。
三個月後,郵局通知陳海去領一個包裹,陳海接到包裹,關上房門。打開一看,是幾十封沒有發出的信,還有一個白紙包,裡麵有一張信紙包著一張照片,信紙上麵的字寫得歪歪扭扭的,有的字模糊不清,顯然是淚水打濕了的。
上麵寫著:“陳海,江城一彆,又有兩個多月了,我每天躺在病床上想你。上次你拉著我的手,我的丈夫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他知道我的病是絕症,所以他沒有在乎。我人生38載就要走完了,我心有不甘,我多麼想活得更長些,可是病魔無情。在我彌留之際,我想燒掉我以前給你的全部信件,可是我又不忍心這樣做,這些信全部是我用心血寫成的,以前你埋怨我不給你寫信,我沒有給你解釋,現在這些信會告訴你,有一個女人一生中用全部的熱情愛著你。”
這個時候,齊紅霞特警、沈琳特警、劉媛媛編輯、程萍編輯、林燕子舞蹈家等幾個女子,眼眶裡都閃爍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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