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那座巍峨的宅邸,在陰霾的籠罩下顯得格外壓抑。高大的院牆仿佛將外界的陽光與溫暖統統隔絕,隻留下一片冰冷與死寂。
秀荷所住的小院,原本就偏僻幽靜,如今更是被一種深沉的落寞所侵襲。斑駁的院牆爬滿了歲月的痕跡,牆皮脫落的地方露出裡麵粗糙的磚石。院子裡的幾株花草,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生機,枯黃的葉子在風中瑟瑟發抖,仿佛在訴說著它們的無奈。
秀荷獨自坐在屋內,那張破舊的木桌前。她身著一件洗得近乎透明的淡藍色粗布衣裳,衣裳上的補丁層層疊疊,如同她心中累積的傷痛。領口和袖口的邊緣已經磨損得不成樣子,線頭雜亂地翹起,仿佛是她破碎生活的寫照。她的頭發隨意地散落著,幾縷發絲貼在她那消瘦的臉頰上,更顯得她麵容憔悴。
秀荷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呆呆地望著窗外那片灰暗的天空。她的雙眼紅腫,顯然是剛剛哭過,眼角的淚痕還未乾涸,在她蒼白的臉上劃出兩道清晰的痕跡。她的嘴唇乾裂,微微顫抖著,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內心的痛苦。
“我的孩子……”秀荷喃喃自語,聲音細若遊絲,充滿了無儘的思念和哀愁。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她破碎的心靈深處擠出來的,帶著沉重的歎息和絕望的期盼。
就在這時,一陣沉重而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小院的寂靜。秀荷的心猛地一緊,她知道,是王老爺來了。她慌亂地站起身來,雙手不自覺地撫平衣角的褶皺,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王老爺在管家的簇擁下,大步走進了小院。他身穿一件深紫色的綢緞長袍,那綢緞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幽暗的光澤,仿佛隱藏著無儘的秘密。長袍上繡著的金絲線圖案精致而華麗,彰顯著他的尊貴身份。領口處鑲嵌著一圈雪白的狐皮,柔軟而光滑,卻無法溫暖他那冷漠的心。
王老爺的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油光發亮,整齊地向後梳去,用一根鑲嵌著寶石的發簪固定著。他的臉龐雖然刻著歲月的痕跡,但依然能看出曾經的英俊與威嚴。然而,此刻他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冷漠和厭惡,那目光如冰冷的利劍,直直地刺向秀荷。
“秀荷!”王老爺的聲音低沉而嚴厲,仿佛悶雷在小院中炸響,震得秀荷的身體微微顫抖。
秀荷連忙低下頭,聲音顫抖地說道:“老爺……”她的雙手緊緊地絞著衣角,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王老爺皺起眉頭,目光如炬地盯著秀荷,怒吼道:“你這賤婦,整日愁眉苦臉,成何體統!”他的聲音在小院中回蕩,驚起了樹上棲息的幾隻鳥兒。
秀荷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強忍著不讓淚水落下,低聲哀求道:“老爺,妾身隻是思念孩子,無心冒犯。”她的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充滿了無助和恐懼。
“哼!”王老爺冷哼一聲,“你進了我王家的門,就該忘了過去!你那不知好歹的思念,隻會讓我心煩!”他的話語如冰冷的寒風,無情地刮過秀荷的心。
秀荷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她咬著嘴唇,直到嘴唇滲出血絲,也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她的目光低垂,不敢與王老爺對視,仿佛隻要一抬頭,就會被那冰冷的目光凍僵。
王老爺見秀荷不敢吭聲,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他上前一步,抬起手,狠狠地甩了秀荷一個耳光。“啪!”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小院中格外清晰。
秀荷被這突如其來的耳光打得摔倒在地,她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她的眼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但卻不敢有絲毫的反抗。
“從今往後,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這院子裡,不許踏出一步!若再讓我聽到你提及那野種,我定饒不了你!”王老爺說完,一甩衣袖,轉身離去。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留下秀荷獨自倒在地上,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奔湧而出。
日子一天天過去,王老爺對秀荷的厭惡愈發加深。秀荷的生活變得更加艱難,她的衣裳越發破舊,補丁層層疊疊,幾乎看不出原本的布料。她的食物也變得更加粗劣,常常隻有一碗稀粥和幾塊發黴的乾糧。
一天,陽光難得地穿透了雲層,灑在王家的花園裡。王老爺正與一群賓客在花園中設宴,歡聲笑語不絕於耳。花園中的花朵爭奇鬥豔,五彩斑斕的花瓣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秀荷被派去花園中為賓客們端茶倒水。她小心翼翼地捧著托盤,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王老爺身邊圍繞著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她們身著華麗的綾羅綢緞,裙擺上繡著精美的花朵,隨著她們的動作輕輕擺動。她們的臉上塗著厚厚的脂粉,嘴唇紅得如同熟透的櫻桃,笑容嫵媚動人。
“老爺,您嘗嘗這杯酒。”一個女子嬌聲說道,她將一杯酒遞到王老爺嘴邊,眼神中充滿了討好。
王老爺接過酒杯,一飲而儘,哈哈大笑起來。
秀荷默默地站在一旁,心中充滿了苦澀。她的目光無意中與王老爺對視了一下,王老爺的眼神中瞬間充滿了厭惡和嫌棄。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