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陽光如同一把利劍,直直地穿刺著大地,空氣仿佛被點燃,熱浪滾滾,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秀荷的繡坊就坐落在這小鎮的一隅,原本熱鬨繁忙的繡坊,此刻卻籠罩在一片沉悶的氛圍之中。
秀荷身著一件素雅的淡藍色旗袍,那旗袍上繡著的朵朵梅花,仿佛是她堅韌性格的象征。她的發髻高高挽起,幾縷發絲因忙碌而散落下來,貼在她那略顯疲憊的臉頰上。她眉頭緊蹙,眼神中滿是焦慮和擔憂,站在繡坊的院子中央,望著那些熟悉的繡架和忙碌的身影,心中卻如壓著一塊巨石。
“秀荷姐,不好了,又有幾個姐妹說要走了。”繡坊的管事翠蘭急匆匆地跑過來,額頭上滿是汗珠,臉上的神情焦急萬分。
秀荷的心猛地一沉,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翠蘭,先彆慌,咱們去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人一同走進繡坊的工作間,裡麵的繡娘們正低頭忙碌著,手中的針線在繡布上穿梭,卻少了往日的歡聲笑語。
“姐妹們,我聽說有人要離開繡坊,是不是咱們這裡有什麼做得不好,讓大家不滿意了?”秀荷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而關切。
一個年輕的繡娘抬起頭,眼中滿是無奈:“秀荷姐,不是咱們不想留在這,實在是外麵的世界變化太快。隔壁鎮新開的工廠,給出的工錢是咱們這的兩倍,而且工作還輕鬆些。咱們也得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啊。”
秀荷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說道:“妹子,我知道大家都不容易,可咱們繡坊是咱們一起努力打拚才有今天的呀。咱們的刺繡手藝是祖輩傳下來的,這是咱們的根啊。”
另一個繡娘接著說:“秀荷姐,我們也舍不得這手藝,可現實擺在眼前,家裡孩子上學要錢,老人看病要錢,光靠這點工錢,實在是撐不下去了。”
秀荷沉默了,她看著這些和自己一起風風雨雨走過來的姐妹們,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無奈。她知道她們說的都是實情,可繡坊的發展也到了關鍵時刻,不能沒有這些熟練的繡娘。
夜晚,月光如水,灑在繡坊的院子裡。秀荷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手中拿著一塊未完成的繡品,思緒萬千。
“難道繡坊就這樣垮了嗎?不行,我不能讓大家的心血白費。”秀荷暗暗下定決心。
第二天清晨,太陽還未完全升起,秀荷就已經起身。她精心挑選了一件淡綠色的綢裙,裙角繡著精美的蝴蝶,整個人顯得端莊而又堅定。她先去了廚房,親自做了一些糕點,然後提著籃子,一家一家地去拜訪那些打算離開的繡娘。
“春花妹子,我來看看你。”秀荷微笑著走進春花的家門。
春花正在院子裡洗衣服,看到秀荷來了,連忙起身:“秀荷姐,您怎麼來了?”
秀荷拉著春花的手,在院子裡的凳子上坐下:“妹子,我知道你心裡的難處,這是我做的一些糕點,給孩子們嘗嘗。”
春花接過糕點,眼中閃過一絲感動:“秀荷姐,您這太客氣了。”
秀荷看著春花,誠懇地說:“妹子,咱們繡坊不能沒有你啊。我知道現在條件艱苦,但隻要咱們一起努力,一定能把繡坊做大做強,到時候大家的日子都會好起來的。”
春花低下頭,猶豫了一會兒說:“秀荷姐,我也不想離開,可家裡實在是需要錢。我男人身體不好,乾不了重活,全家都指著我這點工錢呢。”
秀荷握住春花的手:“妹子,我明白。我已經在想辦法提高大家的工錢,改善繡坊的條件。隻要咱們再堅持堅持,一定會好起來的。”
從春花家出來,秀荷又去了其他繡娘家,每一家她都用心去交流,用真誠去挽留。
然而,儘管秀荷費儘心思,還是有一些繡娘最終選擇了離開。繡坊裡變得冷清了許多,那些曾經熱鬨的繡架如今有不少都空了出來。
秀荷站在繡坊的大廳裡,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中充滿了失落和迷茫。
“難道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秀荷喃喃自語,眼中泛起了淚花。
這時,翠蘭走了進來:“秀荷姐,咱們不能就這麼放棄,咱們得想辦法招人啊。”
秀荷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你說得對,翠蘭,咱們去鎮上貼告示招人。”
於是,秀荷和翠蘭準備了精美的招工告示,來到了鎮上最熱鬨的地方。
“來來來,看一看啊,繡坊招工啦!”翠蘭大聲吆喝著。
過往的行人紛紛駐足觀看,但大多數人隻是看了一眼就搖搖頭走了。
“這繡坊看著不太景氣啊,彆去了。”
“工資給得也不高,還是算了吧。”
聽到這些議論,秀荷和翠蘭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前來應聘的人寥寥無幾。
“秀荷姐,這可怎麼辦呀?”翠蘭著急地說道。
秀荷咬了咬嘴唇:“咱們不能就這麼等著,咱們去周邊的村子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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