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崔世聚話音落下,院子裡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凝固。
九個仆從加上張管事總共十人,在聽完了崔世聚的那番話後,一個個都顯得很是不安。
如果單純從表麵上的反應來看,其實很難判斷出究竟是誰偷了東西。
甚至瞧著好像每一個仆從都很無辜,給其他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崔世聚可能判斷錯了。
其中幾名仆從下意識的用眼角的餘光瞄了瞄兩邊。
發現兩邊都沒什麼動靜後,又立刻重新低垂著頭,絲毫不敢在這種情況下多說什麼。
足足等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卻沒有等到人主動坦白,崔世聚的臉上浮現起了失望的神色。
扭頭看向了蘇清和,開口道:“張三先生,我看你似乎成竹在胸,是已經發現東西被誰偷了嗎?我如果將事情上報,由家族甲等出手的話,想找到被藏在家族內某個地方的一件首飾,並不會很困難。
可這麼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若還要驚動家族甲等,勢必會影響到家族對我的評價。如果張三先生已經發現了偷東西的人是誰,還請直接告知,我也就不用繼續在這裡無謂的浪費工夫了。”
蘇清和沒有拒絕,重新走回了崔世聚的身旁後,抬手指向了九人中的一名中年婦女。
這中年婦女正是之前被張管事指定為去給‘瑞雲班’女眷搜身的李媽媽。
忽然被蘇清和伸手指出,中年婦女瞬間臉色大變。
本能的便想要張嘴喊冤。
然而還沒等她發出聲音,蘇清和就已經率先說道:“崔兄方才已經講的很清楚了,修士的手段究竟有多少,你根本不了解。我既然指認你,便意味著我非常肯定自己的判斷。
你當然可以繼續喊冤,但崔氏對於冥頑不靈、不知悔改的下人會怎樣進行懲戒,你應該比我知道的更詳細。所以你若是想親身體驗的話,我也沒什麼意見,反正是你自找的。”
中年婦女的臉上徹底沒了血色。
事實上,到了這個地步,她願不願意承認,根本不重要了。
動物和動物在一起時,不是聞就是舔,人和人在一起時,不是騙就是演。
真有冤屈的人,在喊冤時會非常的理直氣壯、乃至於義憤填膺,因為自己蒙冤受屈而感到激動異常。
而沒有被冤枉的人在喊冤時,多多少少會有一些‘演’的痕跡。
天賦異稟的人或許能‘演’的真一些,隻有仔細觀察,才能發現不對勁之處。
可大部分人的演技比較一般,無論言行還是舉止,看起來都會有些刻意,以修士無比敏銳的觀察力,隻要足夠專注的去觀察,那普通人想逃脫修士的眼睛,著實非常困難。
果然,中年婦女沒再繼續進行無意義的掙紮,坦誠了手鐲是被自己偷的,並且告訴了崔世聚,那隻手鐲被藏到了什麼地方。
根據中年婦女坦白的地方,手鐲被順利的找到,還到了那位貼身婢女的手上。
不過這件事情卻不會就這麼簡單的結束。
崔世聚被迫親自進行處理,便注定了他需要拿一個完整的結論出來,讓直係的人看到他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足夠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