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沒錢,你嫁妝銀子都有五兩,還有彆以為我不知道,來福的錢你也拿了不少。”
本來安葬老太婆就拿了五兩出來,現在再叫她拿出半吊錢來她是真的肉疼。
左不過已經撕破臉了,殷三娘不再隱忍。
“你居然有臉打兒媳婦嫁妝的主意?還有來福什麼時候拿過錢給我了?他整日在外麵欠那麼多賭債,不問我要錢就算好了。
今日你要是不拿銀子給我瞧手,那我可不保證明兒我會出去說什麼了,畢竟前晚小姑子是怎麼去牛棚住的你我心裡都有數!”
“你敢威脅我?”宋春蘭冷笑道:“你自己的女兒也姓張,你要是忍心你就去說出去唄。”
殷三娘一臉的無所謂。
“招娣還小,再過個十來年外麵的人說不定都淡忘,所以我有什麼好顧忌的,總之我不好過大家都彆過了,反正嫁進這家我也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破罐子破摔,看誰死的慘!”
張招娣今年虛歲五歲,實則才剛四歲。
剛嫁進來的時候,頭兩年張來福對她還算貼心,公婆也還較為和善。
因為她是張來福娶的第三個媳婦,頭兩個媳婦死的死休的休,張老大又娶不到媳婦。
但是自從她生下女兒後,一切就都在慢慢變化了,為了女兒,她一直都百般隱忍。
直到元君瑤進門她的處境才好一些,公婆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元君瑤身上去了。
隻是張來福對她越來越不耐煩,甚至都好長時間都沒碰她了,還總是明目張膽的夜不歸宿,她懷疑,他外麵有人了。
日子這般不順心,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但宋春蘭也是真的不怕,虱子多了不怕癢,債多了不愁。
反正家裡已經這樣了,女兒也嫁不出去了,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但是張來燕還對自己抱有一絲希望,她著急道:“娘,你快拿錢給二嫂看手吧,要是被人知道了,我怎麼辦啊!”
宋春蘭沒好氣的瞪著她,真是恨鐵不成鋼。
就算是因為吵架了跑去牛棚住又如何,那晚發生了什麼隻有張來燕自己知道,而老太婆死了就是啞巴,發生什麼還不是她說了算。
可張來燕想不到這麼多,她魂都嚇飛了,彆人一嚇唬她就得露出馬腳,所以她害怕。
“是我給你好臉色看多了是吧,你居然敢威脅娘!”
張來福凶神惡煞的快步從屋裡出來,真是吃個飯都不消停。
殷三娘絲毫不懼地望著他,結果她就被張來福一腳踹翻了。
殷三娘重重倒在地上,捂著肚子一臉痛苦,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她不可置信地望著張來福。
萬沒想到張來福居然對她動手,還下手這般狠,她捂著肚子,臉色煞白地咆哮道:
“你這個畜生,我昨晚便與你說了,我月信半月未來,可能是懷孕了,你居然踹我的肚子,這是你的親骨肉啊!”
張來福臉色變了變,想起確實是有這回事,但他沒放在心上。
宋春蘭一臉驚駭,忙詢問道:“你說什麼??”
殷三娘已經感受到雙腿間流出的溫熱了,她害怕的低頭看去,褲子已經被鮮血染透。
“沒了,孩子沒了,沒了。”她痛苦地呢喃著。
元君瑤站在屋裡,透過窗戶將外麵發生的事情儘收眼底,她現在隻想說一句,這張家的人都是畜生,而且還是遺傳的。
“天殺的啊,我的孫子喲,你怎麼能踹她肚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