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豔香和劉勝傑拿著錢回家了,兩人連夜收拾東西準備又去城裡做事。
這就是他們家住街東頭,但鄧秀珍不認識他們的原因,他們常年在外麵做事,過年或特殊事情才回來。這次回來還是因為覃豔香媽生了大病,說是癌症,起先怕是活不成了,所以把他們都叫了回來,誰知道後來說是誤診了。
覃豔香跟宋元香以前關係比較好,對外一直說親比姐妹,所以趁著回來去看看她,誰知一看就搞出了這種事,這塑料姐妹的情誼就這麼斷送了。
她得趕緊跑,免得明天宋元香找來。她不怕宋元香,但不想當著大家的麵吵架。
與其當麵撕破臉,吵得雞飛狗跳,不如讓宋元香吃個啞巴虧,慪上一肚子氣來得心裡舒服。
鄧秀珍回家時覃彥林還在清理貨物,他們的貨質量好,價格適中,那些買過他們東西的人都知道。
聽說他們要出貨,很快就有人過來說想接手。來的有幾撥人,其中還有供銷社原來的老職工,估計就是那想接手他們鋪子的人。覃彥林直接拒絕了老職工,然後再挑選了一下,最後答應把貨轉給前街一個新開鋪子不久的人,對方讓他們清點好,按照他們進貨的單子算好價錢,明天過來清點後就運走。
“怎麼說?”覃彥林邊乾活邊問。
“簽了了結書,又給了五百塊錢。”鄧秀珍邊說邊幫忙。
“五百塊?他們不是說要一萬嗎?怎麼會同意五百?是跟嫂子有關?”覃彥林停下來疑惑地問。
“估計嫂子跟他們一夥的,聽我開始那麼一說,那個覃豔秀怕拿不到錢,又不想長期躺著,就爬起來找我拿錢跑路。”
“那明天你嫂子不要慪死?”覃彥林忍不住笑。
“那是她活該!”鄧秀珍也笑。
這一次事情,他們一共花一千一百元:醫院交了四百,先給了劉勝傑生活費陪護費兩百,今天又給了五百。醫院的錢用沒用完,他們也懶得管了,就讓覃豔秀他們自己去結賬。
在這個工資隻有一兩百元的年代,抵得上大多數人大半年的收入。說不心疼是說的,隻是想到事情終於了了,想到折錢消災那個詞,他們心下也沒有太多不高興。
特彆是鄧秀珍,看著好好的,沒有受傷的覃彥林,她覺得值。錢可以再賺,但健康難得。
心情愉快,做事也有乾勁,孩子們回來也跟著幫忙,趕在晚上十點前把所有的物品都清點好了,賬也算完了。
第二天一早,孩子一出門,覃彥林就喊了那人來點貨。
那也是個直爽人,帶著自己老婆過來。覃彥林和鄧秀珍搬東西,那男人裝車,他老婆根據賬本點數。活乾得高效利索,一早上就裝完了。
兩人正在打掃衛生,宋元香來了,一起來的不僅有鄧春林,還有鄧秀珍的媽何桃秀。
“你這個死女子,怎麼做那麼糊塗的事哦!”何桃秀一進來就指著鄧秀珍罵。
鄧秀珍靜靜地看著,她不明白自己前世怎麼就不覺得媽偏心,竟然一心一意覺得媽罵她是教育她,讓她貼補哥哥是為了讓她有依靠,覺得媽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她好。
“還不給媽倒杯水過來!”鄧春林板著臉說。
“媽,你來了?來,喝茶。”覃彥林笑眯眯地將茶杯遞給何桃秀,然後又去給鄧春林和宋元香倒茶。
“彥林啦,秀珍不懂事,都是我慣壞了,你要多包涵啦,這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趕緊處理了,莫讓外人說閒話,對孩子們的名聲都不好。”何桃秀喝了口茶接著說:“秀珍,你莫要強,該賠錢就趕緊賠錢,莫壞了鄧家的名聲,讓你大哥小弟不好做人,到時候有什麼事,你到哪裡去找人幫你?女人就得有個好娘家,就得靠娘家撐腰。”
鄧秀珍沒有吱聲,她在回想前世媽做的一些事情,那些事情於她都是不好的,但對大哥和小弟好。甚至臨死前,媽都逼她拿幾萬塊錢出來,說不拿,就不認這個女兒。那時候她一個人帶著三個孩子,撐得很辛苦。
她很想知道,媽知不知道這次是大哥大嫂跟外人合夥來訛她的錢。
“你耳朵聾了?媽說什麼你沒聽見?!”鄧春林嗬斥道。
“你莫這麼說秀珍,出了這事秀珍心裡肯定有些緊張,你莫要再嚇她!”宋元香跟往常一樣,一邊說著鄧春生,一邊過來想扶著鄧秀珍。
以前每當這個時候,鄧秀珍都會感激地靠到她身邊,可是這次不是。
鄧秀珍不僅沒有靠近她,反而走到一邊去了。
宋元香有些尷尬,同時也有些慌,她總覺得鄧秀珍變得邪門了。這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要是她哄不好鄧秀珍,拿不到錢,回家她還得挨鄧春林一頓打。
“媽,您放心,我會跟他們溝通好,把事情解決,不讓爸媽和哥哥名聲受損的。”鄧秀珍想了想說。
覃彥林聽了微愣,卻什麼都沒說。
“不要隻說不做。你趕緊拿一萬塊錢來,讓春林拿著,我們去醫院紿對方賠個禮,你個死女子,怎麼惹上這麼大的禍?!”何桃秀說著就起身,等著覃彥林他們拿錢一起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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