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事要處理,掙錢的事更不能耽擱。
覃彥林去跑麻木,鄧秀珍找人修屋頂。
下午找到師傅帶過來看,師傅看過後講定工價,決定第二天開工。
師傅走後,鄧秀珍準備回家。卻被陳媽叫住了。
“菊香走了嗎?她讓你幫她看房子?”陳媽看著已經走遠的師傅問鄧秀珍。
“不是看房子,是她把房子賣給我了。”
“賣給你了?這房子你也敢買?凶宅呀,你也敢買?”陳媽驚訝地問。
“房子都是住人的,哪棟房子沒走過老人呢。”鄧秀珍不以為然。
“可她是上吊的!”陳媽聲量明顯提高。
鄧秀珍沒接話,她感覺這個陳媽好像是不希望她買,但並不是關心她。
可能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過,陳媽有些悻悻然。
“多謝您提醒,我也是看他們母子可憐才買的。”想著自己這房子沒人住,不說平時要隔壁左右照應,起碼也不能得罪人,萬一人家搞破壞呢?鄧秀珍換了個笑臉,熱絡地說。
“你這丫頭呀,我也是為你好,房子凶宅都好說,隻要自己不怕,都沒關係,關鍵是……”陳媽頓住話,左右看了看,拉著鄧秀珍進屋小聲說:“關鍵是那個陳國虎,如果他出來要房子,你買房的錢就算丟水裡去了。”
“我出錢買的,他還可能回來要?派出所可不是吃素的!”鄧秀珍故意激陳媽。她發現陳媽並不是壞,而是單純喜歡八卦,似乎很想找個人說話。
“你可不知道,那陳國虎可虎了,要不是他那個樣子,菊香也不會跟他離婚,更不會一個人帶著孩子回老家。他回來要房子,你不給他可不成,他會讓你不得安生。”陳媽果然被打開了話匣子。
“菊香是雲城人嗎?她怎麼來的蒲城?她媽帶她來的嗎?”鄧秀珍故作好奇地問。
“來來來,到我家去,我跟你細說。”老人拉著鄧秀珍到她家裡,讓鄧秀珍坐下,還給鄧秀珍和她自己各倒了一杯茶,做好長談的準備。
然後開始她的講述:“我跟你說呀,菊香她不是秋仙親生的,是糧荒那年撿的,撿的時候才幾個月大。用大家私下議論的話說,是想給國虎找了個童養媳。
秋仙可是大城市上的人,聽說以前還是個千金小姐哩。
國虎他爸當時乾革命在大城市上認識的她,後來帶著就帶她來了蒲城。
那真是千金大小姐哦,啥都不會乾,衣服不會洗不說,連飯都不會做,全靠國虎他爸養著。
國虎他爸也是慣著,不但不讓她乾活,連生孩子都聽她的,隻生一個。
國虎這孩子小時候長得真好,賊愛笑,一笑起來兩個小酒窩老可愛了。這四鄰八鄉的就屬這孩子最可愛了。
他爸把他當金疙瘩般的疼愛,那真是捧在手裡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就是要天上的星星,老陳也要搭梯給他摘。”
鄧秀珍聽著沒插嘴,陳媽喝了口水接著說:“要我說呀,孩子哪能這麼教?我當時都勸過了,可老陳不聽,秋仙就是個百事不管的主,唉,然後這孩子就越長越歪了。
小時候呢,也就乾點小偷小摸,打架惹禍的事。
我勸老陳,說這孩子得教,不然的話會出問題,古話不是說得好:打小偷針,長大偷金。孩子得趁早掰過來。
可老陳不聽啊,這個老陳就是不長腦子,娶個老婆當寶,生個兒子更是寶中寶,啥都寵著,誰說都不聽。
結果被我說準了,國虎長大了真不學好,抽煙喝酒打架鬨事樣樣都會。
到外麵說媳婦肯定是說不到了,這名聲,誰要啊?
然後就說到菊香啦,菊香這孩子很多習慣就跟秋仙像,但是性格又不像,她比秋仙性子硬,不肯嫁國虎啊。就算國虎求她,說肯定改,她都不肯嫁。
後來不知道秋仙跟她說了什麼,她同意了。結了婚,國虎那小子還真好了不少。
那小子腦子靈活,跟幾個朋友做生意,掙了不少錢,那時候他家的日子,過得真是蜜裡調油,讓人羨慕得緊。
老陳出門都是頭朝上,眼睛朝天的,不知道幾嘚瑟。”
“這麼好的日子,怎麼兩人還離婚了呢?陳國虎他爸呢?”鄧秀珍看陳媽停下來,連忙問道。
“你這孩子急什麼呢?等我喝口水告訴你。”
陳媽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說:“前幾年,國虎認識了幾個朋友,不知道怎麼吸上了毒,孩子我跟你說,那毒真沾不得,沾了就沒法脫身了。
國虎吸毒後,完全變了個人,不僅不顧家,還向家裡要錢。
他爸逼著他戒毒,他找他爸要錢,天天雞飛狗跳。
有天晚上,我聽到他們父子倆吵架,吵得可凶了。
吵著吵著就變調了,聽人說應該是國虎毒癮犯了,又賤賤地去求他爸,說他都是被老頭害的,讓他爸給點錢讓他再吸一次,往後他就戒了,再也不跟著三林他們鬼混了。
他爸不同意,還把他捆起來,再然後過幾天,他爸不知道怎麼掉河裡就死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