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你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付柔眉頭緊鎖,眼中滿是憂慮,這孩子怎麼突然要這麼多銀子。
“你可知一百兩是我們兩個月的月俸,是很大一筆銀子,你總要告訴我你拿這麼多銀子去的用途。”
她雖心知沈言之平日裡有些貪玩,但從未見他如此急切地要過這麼多錢,更何況他還隻是個孩子,要這麼多銀子做什麼。
沈言之眼神閃爍,避重就輕地說:“我……我在學院有幾個朋友,他們最近手頭緊,家裡出了事兒,我想幫他們一把。”
他以前也覺得一百兩很多,可是謝婉如隨便就能給這麼多,給了他好幾次,他都已經忘了一百兩對於曾經的他們,也算是一筆不小的錢了。
再加上付柔給銀子並不爽快,他在心裡將兩者一比較,對付柔就更不喜歡了。
付柔心中更是疑慮重重。
她了解自己的兒子,在她看來沈言之性格雖有些嬌縱,但心地並不壞,是個好孩子,輕易不會說謊。
可如今這明顯是個借口,她怎能不擔心?學院的朋友?沈言之學院的朋友非富即貴,若真是出了事,也不至於要這點銀子。
“言之,你是不是在外麵惹了什麼麻煩?要不然你告訴母親,這朋友是你以前學院的朋友,還是後來你父親給你找的北府書院?”
付柔試探性地問道,目光緊緊盯著沈言之。
沈言之心中一緊,但麵上依舊強作鎮定:“娘,您彆胡思亂想了,也彆問那麼多,你給我銀子就行了,我真的隻是幫朋友。”
沈言之避開付柔的問題,他這純屬“無中生有”,說了漏洞更多。
以前的書院普通得不能再普通,那裡的孩子家境都很普通,他又因不能被發現,所以隻能委委屈屈地將就讀了幾年。
而北府書院,他在那兒根本就沒有朋友,否則他也不至於跟人打起來被書院開除。
付柔歎了口氣,她知道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什麼。
“我沒有那麼多銀子,言之,你可千萬彆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你父親如今同你祖母一起打理沈家的鋪麵田產,在沈家有了一席之地,他以後還會有其它兒子。可我與你妹妹往後也隻能靠你了,明白嗎?”
付柔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裡麵都是碎銀,遞給沈言之。
“你如今好好休息,想吃什麼便去買什麼,等你父親找到新的書院,你便可以繼續去讀書了。”
沈言之接過錢袋,臉色肉眼可見地沒了剛剛的熱情,他敷衍地應承著付柔:“您放心,我知道分寸。”
說完,沈言之便匆匆離開了梅苑,連付柔叫他吃午膳的聲音也沒聽見。
“唉……”
付柔隻能獨自歎息。
回到北苑,沈言之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開始琢磨如何應對與林清的賭局。
他知道自己賭術並不高明,昨夜在外麵睡了一夜感覺是受了風寒,頭腦昏沉,狀態極差。
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退路的沈言之,決定孤注一擲。
付柔給的那點碎銀加一塊也就十幾兩,所以他翻箱倒櫃,找出了一些沈念安曾給他的玉佩、手鐲等值錢物件,打算將它們作為賭資,以求一搏。
夜幕降臨,賭坊內人聲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