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紅紅的，似剛剛哭過，長翹睫毛上還掛著水珠，澄澈的眸仁裡，閃著柔和的星星點點。
季淩覺得嗓子乾澀，滾動了一下，連帶著女人柔弱無助的眼神，一起咽入腹中。
心越來越軟，再也狠不起來，像被水浸透了的海綿，輕輕一捏就會有水溢出。
“我，我想謝謝你！”
江柔的語氣綿柔，帶著底氣不足的遲疑，因為如今，她唯一能拿得出的感謝，就隻有身子。
暗影裡，季淩的臉湊了過來，近在咫尺，鼻尖相抵，呼吸交纏，聲音沙啞：“怎麼謝！”
江柔氣息一滯，臉上開始灼熱發燙，心怦然地加快了跳動。
迎上深邃的視線，漆黑幽深的瞳仁似要將她悉數吞噬。
舒展手臂，攀上季淩的後頸，扣在他腦後，微涼的雙唇顫顫巍巍地貼了上去。
腦中回想著他曾用過的招式，儘挑溫柔的取悅他。
就在江柔好不容易，撬動緊閉的唇齒，伺機探入攪天動地時，季淩掙開了她的掌控。
退回之前的咫尺距離，捧起她的臉，眸色深沉，喉結蠕動，一字一頓：
“這可是你自己主動的，今晚我要拿回所有的謝。”
說完，重重吻下，閉上眼瞼，占據所有主控權，副座椅背隨即也被放倒了下去
緊張與刺激讓江柔得不到半分鬆懈，時不時的雪白車燈，在車內一晃而過，讓她的心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偏偏季淩是知道如何折騰人的，每遇到車燈掃過，就故意逼著她發出壓抑的細嚀，然後垂頭傾覆過來，將破碎聲封印回口中。
這種刻意的壓製，讓原始欲望不斷在體內堆砌，猶如是在等待臨界點，隨時會噴發的火山。
即痛苦又讓人欲罷不能
回到公寓，江柔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著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跡，似蓋上了無數個印章。
勾唇扯出一抹苦笑，她終還是又把自己賣了一次。
洗完澡出來，季淩已將飯菜擺上了餐桌。
清蒸桂花魚，山藥蒸肉丸，蒸雞蛋羹，菌菇蒸雞翅，全是蒸菜，做得很用心。
“想不到養尊處優的季醫生，還會做菜，真是難得，我算是有口福了。”
江柔四肢的酸軟還未緩過，乾脆坐到餐桌旁，任由季淩一人在廚房與客廳間穿梭。
她早已餓得前胸貼上了後背，盯著眼前香氣四溢的菜肴，直咽清口水。
季淩也在桌前坐下，夾起一塊雞翅，放到她碗裡：
“來，剛才你賣了力，多吃點，把力氣攢夠。”
江柔很可恥地聽明白了，最後幾個字的意思。
剛才車上的一番折騰，還不能讓他饜足麼，看來今晚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
她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隔桌纏上季淩彆有深意的視線，像隻惹人憐憫的小貓咪。
季淩眉頭一挑，眸皮揚起，不為所動，漠然開口：
“說好今晚要一起討回的，不許反悔，下次還不知又要苦熬到什麼時候。”
江柔：“”
夾起一個肉丸，塞進他嘴裡，“食不言寢不語，季醫生。”
飯後的洗碗工作，落到了江柔身上，季淩吃完飯就回了對門自己的公寓。
江柔洗完碗，用抹布擦拭灶台上的水漬，門鎖響起，季淩穿著一身睡衣回了來。
他剛洗完澡，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在燈光下，泛著星星點點的細碎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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