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停頓,季淩再次開口:
“距那起車禍發生的一年後,在一個廢棄的樓房裡,有個拾荒老人發現了一具被野狗啃得麵目全非的男屍,身上有很濃的酒氣,初步判斷為醉酒加上天冷,昏迷後才被野狗啃噬致命,其隨身的身份信息顯示,死者為周仁,正是那起車禍的肇事司機。”
季淩露在口罩外的眸仁,越發漆黑如淵幽深不見底,彌散著吞噬萬物的凜冽森寒。
“與此同時,江城平阿縣的幸福村蔣家,迎來一名叫蔣大全的上門女婿,這人不是彆人,而是借屍還魂的周仁,加上昨晚,他身上一共背負了四條人命,另有一人至今還是植物人。”
季淩之所以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裡,就把蔣大全的情況摸了個門清,全靠著莊氏的保鏢阿坤。
昨晚在高速路的圍欄上,把蔣大全拽下,阿坤一眼就覺得眼熟,隻是自己認識的那人,早已死了十一年。
後來順著蔣大全的手機信息一查,他還真就是那個已死的周仁,隻因他還魂沒徹底,顧及自己在石河子村還有個兒子。
而他上門的這家,女人已過生育年齡,少夫老妻,所以,蔣大全時不時還會與前妻聯係,轉生活費什麼的。
蔣大全以為自己做得天地不知,卻不想遇到年輕時曾在一桌拚過酒的阿坤。
那一年,阿坤從部隊回家休探親假,隨家人去遠在石河子村的親戚家吃席,周仁那時年輕氣盛,一心想掙大錢,借著酒勁把牛皮吹上了天,留給阿坤的印象特彆深刻。
還有周仁的一隻耳垂有道豁口,說是小時候爬樹,被樹枝劃破後沒養好。
“哐啷”
蔣大全聽完季淩的這一番話,早已嚇得魂不附體,身如篩糠顫抖不止,心想內褲都被人給翻出來了。
他一下從椅子上撲倒跪地,但有椅腳支棱著沒如願,而是直接趴到了地上。
身側兩名保鏢將他扶起,重新坐好。
“這一下,可以如實交待了吧!”
這次的問話之人是莊世。
“說,我說,我老實交待。”蔣大全叩頭如搗蒜,一副誠心悔過的樣子。
“十年前的那起車禍確實是我有錯在先,不該為了多掙一趟的錢,仗著自己駕駛經驗好超速行駛”
“彆扯這些有的沒的,報著僥幸心理糊弄誰呢,給他點苦頭吃。”
莊世打斷蔣大全的訴苦,厲聲下令。
站在蔣大全身側的保鏢,先是左右開弓,給他兩個大耳刮子,其中一名保鏢拿出一個搖控器,對著屋頂上的那個機器一陣按。
機器的射孔緩緩移動著,最後斜向蔣大全,下一秒,射孔裡照著藍光,光線落到蔣大全的兩條大腿上,變成無數的藍點。
蔣大全正狐疑這是要做什麼,右腿上有藍點的地方,似突然湧出數道電流,隔著厚厚的褲料,直接鑽進皮膚。
又癢又麻還伴著灼燒的痛感,立即襲向蔣大全的全身,似有千萬隻蟲子在他體內啃噬。
本能地想要閃開躲避,不料身子與椅子被兩名保鏢死死按住,根本掙脫不開。
才剛一小會兒,一股惡臭帶著熱氣,瞬間吞噬了屋子裡原有的臭氣。
就算在場眾人帶著厚厚的口罩,也難抵少量惡臭襲入,每個人不由地蹙起眉頭,向大小便失禁的蔣大全,投去嫌棄的目光。
莊世一揚手,保鏢按滅藍光。
令蔣大全深感奇怪的是,褲腿上的藍點熄滅,那些讓人無法忍受的癢麻灼熱瞬間消失,褲料完整,不見一個灼燒過的斑點,大腿皮膚也沒有任何異常傳來。
“這隻是第一檔,一共十檔,每增加一檔,痛苦便會增加一倍,至今為止沒人能扛過第二檔,若不想再受罪,最好一五一十的全交待,我最恨擠牙膏式的坦白。”
“說,我說,你們想知道些什麼,儘管問。”
剛才那種比死還痛苦千萬倍的感受,讓蔣大全心有餘悸,不想再經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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