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價兒,不行。”
唐四夕打量一眼遠處的支隊長,聲音不大不小,確保能讓領頭的聽見。
倒不是窮瘋了訛人,沾點忌諱沒什麼怕,本來就是術士。
但好巧不巧,聽見女屍的笑聲,“咯咯咯”,嗓子裡灌了泥漿還能發出來的,似笑非笑刺耳的聲音。
越過層層人群,她笑著,看著唐四夕。
這是屍鬼。
枉死之人,咽氣之前不瞑目,冤魂經久不離坐化成厲,很凶。
“安欣,聽見什麼聲兒了沒有?”唐四夕淡淡地問。
安欣望了望天,蹭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指著大樹上上多到數不清的蟬。
“有啊,到處都是知了叫。”
是有知了叫,但夾在這叫聲中的,鋪天蓋地極其尖利的咯咯笑聲也很清楚。
唐四夕明白,這聲音隻有他能聽見。普通人,隻能聽見聒噪的蟬鳴。
迎麵走來一個中年男子,四十多歲,莊重嚴肅,直到唐四夕麵前,因近日的高強紫外線曬的黝黑,眉頭皺了幾天都沒下來。
“小唐,你開個價兒,雖然警隊不富裕,但我儘量給。”
唐四夕沒客氣地伸出一根手指,“一萬塊。
隊長,我身為術士不危言聳聽地說,這樁案件比你想象的還要邪乎,您見過大大小小那麼多的案子心裡應該清楚的,一萬塊已經是破壞行情的良心價了。”
支隊長壓低帽簷,“我付給你們的就是一萬塊。”
“我不是說火葬場,我是說,單獨給我一萬塊,火葬場那邊您愛給多少給多少。”
唐四夕公開吃小灶不避諱,他非常明白,這單子非比尋常。
臟又累又不掙錢的玩意兒,除了他這傻乎乎的窮鬼沒人會接。如果警隊不接受,撈屍的工作隻能他們自己乾。
這樁案件對大紅山地區的影響非常大,全村人都在盯著,記者很快就會來,想必不久就會上頭版頭條。
實在不能等,支隊長狠心點頭,
“行。”
唐四夕拿過水褲就穿,安欣給他幫忙,化糞池深度一點五米,女屍個頭估計在一米六多一點。
也不知是淹死的還是悶死的,唐四夕心裡琢磨,不管哪種死法無疑都是殘忍的。
肩上的扣子剛扣上,手機響了,唐四夕隨手一掏,來電的居然是那個大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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