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儀心中一痛,回想起繪屏,眼淚又開始不住往下流。
如仙人般的少年默默悲泣,滑落的淚珠都好似珠玉破碎,嬴修絞了帕子為他拭淚,熱熱的巾帕拂過臉上,溫暖得猶如繪屏還在身邊。
嬴修擔憂他因此壞了心神,想了想,狠下心來說道:“小儀,你可知繪屏是如何死的?”
此話一出,果然嬴儀便掙紮著坐起。他嗓子依舊疼痛,隻能撕扯著氣聲喚道:“告訴我,兄長!”
嬴修鬆了口氣,沉聲將暗衛打探的消息告訴了他。
那日繪屏去催月銀,回來的路上恰巧遇見了心中有氣的妃嬪。那妃嬪常年無寵,好不容易打探到一點禦前消息,又被年輕妃子截了寵去。
正氣惱著,聽著遠處宮女喚繪屏,頓時勃然大怒。隻因妃嬪的封號正是“慧嬪”,她見一個宮女也敢與她同音,怒火之下沒讓繪屏改名,而是叫人活活將她打死。
嬴儀怔愣地聽著嬴修敘說,他難以置信:“就是因為名字?”
因為名字,所以將一個活生生的人杖殺?!
他急切地望著兄長:“那她呢?慧嬪呢?她錯了!”
繪屏說過,做錯了事就會受到懲罰。慧嬪錯了,她應當受到懲罰。
嬴修聽出來他問的是哪個慧嬪,有些憐憫:“小儀,並非所有人做錯了事都會被懲罰。”
一個宮人和一個妃子,在這個時代的份量並不相等。
“沒有、懲罰?”
嬴儀茫然看著兄長,淚水又滾落出來:“不該是這樣的。”
嬴修安慰地將他摟進懷中,右手慢慢拍著他的背:“那,小儀,你想怎麼做呢?”
嬴儀頭埋在他的懷中,從未有過的親近讓他不知所措。隻是聽到嬴修的詢問,他又轉移了注意力。
他沉默良久,嬴修並不催促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他。
皇室如今並不安穩,彼此之間詭譎叢生,風波頻起。嬴修喜歡嬴儀的赤子之心,可是小儀,光是天真與善良是無法活下去的。
皇室子弟,必須得有鋒芒。
想起弟弟為一個奴婢哭泣至暈厥,嬴修難得皺起了眉,隻是他掩飾的好,嬴儀並未察覺。
他埋頭在哥哥懷中,思索過後毫不猶豫說道:“兄長,我想讓慧嬪受到懲罰。”
嬴修滿意地笑了,宮人與妃嬪的份量不同,不受寵妃嬪與太子的份量也不同。
他突然起了玩笑的心思,故作偷摸在嬴儀耳旁輕聲說道:“哥哥會為小儀安排好的。”
嬴儀不諳世事,見他這副模樣也以為事情嚴重,難以辦到,緊張地在他耳邊回應:“謝謝哥哥。”
嬴修的動作很快。慧嬪染上風寒,太醫診斷過後無力回天,很快便過世了。
皇後下令給了一些封賞,底下之人歡喜空出一個嬪位,皇帝對年老色衰的妃子並無半分興趣,慧嬪的死就這樣結束了。
而在黑暗不見天日的密室中,慧嬪從昏睡中悠悠醒來。
她不知自己身在何處,隻感覺四肢被捆縛著,無數可怕的猜想湧上心頭。她驚恐地試圖呼救,卻發現嘴巴被堵著,無法發出聲音來。
燭火悄然點亮。
一個少年正眼眸低垂,看著地上的她。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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