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竟敢口出狂言!”
為首的獄卒還沒有意識到眼前的究竟是怎樣的怪物,他又驚又怒,世上能稱代天命的人唯有一個,那就是天子!這小小女娘,難道還打算造反麼!
“還愣著做什麼!上!”
他一揮手,獄卒們便一同向阿卓攻去。不愧是詔獄,人人都佩刀,雪亮的銀光印在阿卓臉上,襯得她乾癟的臉格外恐怖。
她閃身躲過刀刃,幽幽說道:“我有一故人,他說舉起刀刃之人必定做好了自己被殺的準備。若是你們就此離去,我可以饒你們一命。”
為首獄卒聽懂她的意思,嗤笑道:“你這女娘,怕不是瘋了!”
他的眼頗有深意地在阿卓破爛囚衣遮不住的臂膀中逡巡,意有所指地對手下們說:“這女娘我知道,是三天後就要處死的刑犯,你們,仔細點。”
手下們會意,也盯著阿卓三三兩兩淫笑起來。
阿卓歎了口氣。
“良言難勸找死鬼,慈悲不渡自絕人。既然你們做了決定,就彆怪我沒有手下留情了。”
隻是一刹那,血便從各個襲上來的獄卒喉間爆出。頭顱在地上四處滾動,血柱從空洞中噴灑在阿卓臉上、身上,她痛快地就著滾燙的血液擦了把臉,擰了擰染紅的血衣,又盯向因無刀而沒有上前的獄卒首領。
作為唯一的幸存者,他呆愣地看著眼前不斷倒下的無頭屍體,有的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死,還向他伸出手求救,隻覺得腿發軟,猛然跌倒在地上。
“彆!彆殺我!”極度的恐懼下獄卒毫無疑問地崩潰了。
一股惡臭從他股間傳出,他手撐在身後不斷往後退,在地上拖出一道痕跡。
阿卓嫌棄地看了一眼,將刀投過去插過他的左臂將他定在地上。
“你既然知道我,想必也知道和我一同進來的宮女有哪些吧。”她站在獄卒不遠處冷冷說道。
獄卒慌忙點頭,方才刀投來時他原以為自己也要死了,可如今阿卓說話,他心中又燃起幾分生存的希望來。他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努力從臉上擠出討好的笑容:“您有事儘管吩咐!”
“速去尋醫者為她們醫治,若有一個在我歸來之前命喪黃泉,那就隻能請你以命抵命了。”
獄卒抖了一下,誰知道她們現在活了幾個。但阿卓的命令不容拒絕,他也不敢和眼前的女殺神討價還價,亦不敢耽擱,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向詔獄專屬的行醫處跑去。
阿卓不懂醫術,擁有的隻有力量,殺人的力量!這便是她唯一能為曾經的同路人所做的了,她扭過頭,似乎穿過厚厚牆壁與地麵,看見了高居皇位的天子,嘴角慢慢升起一抹冷笑。
接下來,她該去完成此前失敗的未儘之事了!
她大步離開了詔獄,出來之時正是天光乍破,前路十分光明。
燕朝朝會的地點是大興宮,官員們陸陸續續在承天門處等候。
清晨的寒風還是有些冷的,但群臣之間的冷肅氛圍比晨風更冷。
文臣之首盧玹老神在在地站在百官麵前,心中卻不平靜。他與皇帝年少相識,一道扳倒了當時盤踞朝堂的權臣,彼此之間感情深厚,然如今,情誼已不複存在,隻留下數不清的猜忌與疑心。
當年皇帝器重他時,為他加封太子太師,表現出一副十分信任、連儲君也交給他的姿態。但皇後死後,皇帝對太子的態度大為改變,甚至有傳言,皇帝要廢儲改立貴妃之子。
盧玹對此隱隱有所耳聞,他思慮再三,卻覺得並不是不可能。若非心中已有決意,又怎會讓太子至今也沒有自己的班底、沒在朝臣前露過麵,連他這個名義上的師父也不曾拜見?
他心中對皇帝愈發不滿。
說不定從一開始,這就是皇帝、蕭克戰下的一局大棋!用一個根本無法兌現的三公太師之位,換取他範陽盧氏對皇帝的支持,否則皇帝上有成熟的兄長,下有聰慧的幼弟,又怎能奪得這皇位。
蕭克戰啊蕭克戰,你也要學先帝打壓我等世家的勢力麼?他耷拉著眼皮看向殿中,心中暗自盤算。
若是皇帝執意要與他們對著乾,那他便隻好行先人之事,對這天下做出一些小小的調整了。盧玹捋了捋長須,隻可惜女兒至今未有皇兒,不然血脈相連的皇子登基,豈不更好。
百年的世家、千年的世族固然不錯,可那至高無上的皇權,也分外令人垂涎啊。
他沉思之際,旁邊傳來一聲嗤笑,“盧相似乎頗為愉悅?”
不用看盧玹也知道,說話的定是禦史大夫周煒,果然,見他不回答,那人便轉到他麵前,一雙賊目毫不遮掩地打量著他。
這蠢貨,正是貴妃的父親。身世對於範陽盧氏等世家來說堪稱寒酸,唯一的優點是有個好女兒,借著女兒的東風直上青雲,硬是爬到了禦史台的最高位置。
他存在的意義隻有一個,就是作為皇帝的棋子來與滿朝堂的世家子對抗,偏偏周煒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在皇帝的操縱下見誰咬誰,活脫脫的瘋狗一條。
隻是待自己事成,對方便不會再礙眼了。畢竟太子繼位,又怎會善待與自己勢同水火的貴妃。
他輕蔑一笑,並不與周煒嚼口舌。周煒心中一跳,這老狐狸又打算做什麼?!
先前貴妃遞了信來,說皇帝自刺殺後整日疑神疑鬼,連對她也不再接見。她擔憂失去皇帝的寵愛,隻求爹爹助力,未來能將自家孫兒推上皇位。
周煒看了信隻覺得口中發苦,他家門戶小,對貴妃的教導也沒大世族那般精密,他真想告訴女兒,你把為父想得太強大了。
周煒何嘗不知道,自己隻是皇帝扶持起來的棋子,可他難道有拒絕的餘地麼?他所有的權力都建立在當今陛下的支持下,哪來的能力改換太子!
隻是想想如今太後娘家是怎樣一躍而上的,周煒還是抵不過心動。為此他與幾方人馬暗中商談了許多日,以未來朝堂的權力為代價建立起聯盟來。
他看著閉眼的盧玹心中冷笑,路走的太順,難免會失了腳。他盧家想要權,其他幾家便不想要麼,可笑!
眾人心思各異之時,傳旨宮人來承天門宣布覲見。群臣整理儀容,神情肅穆,踏過漫漫長階走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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