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紓和忽然的疾言厲色,讓在場人都嚇了一跳。
有那膽兒小的,當即就撲通跪下去了。
這一有人起了頭兒,原本那些不想跪的都不敢不跪了,於是立刻這院兒裡就跪了一地的人。
“少,少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奴婢們,實在不知道哪裡做錯了事兒啊。”
汀蘭依舊打頭問話,但顯然也是有點害怕的。
畢竟昨天她們可是親眼瞧著許紓和不費吹灰之力,就借著三少爺的手,把春柳給收拾了。
打了三十板子,聽說春柳趴在床上都動彈不得呢。
然而汀蘭問話了,許紓和卻沒答,隻給身旁的春柳遞了個眼色。
後者立刻上前,冷哼一聲,“做錯了什麼事兒都不知道,還要問少夫人,看來你們這規矩怕是都該重新學學了,昨天守院兒門的兩個,給我站出來!”
話音落,跪在人群後頭,一個三等丫鬟並一個粗使婆子,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隨後顫顫巍巍的起身出列。
“昨天是什麼日子,你們不清楚嗎?就算是平日裡,少夫人的院子,也沒有叫一個通房丫鬟隨意就闖進來的,你們兩個可真是當的好差事,那春柳是給了你們多少好處,還是另有人知會過了,叫你們敢隨意放人到少夫人跟前來放肆?!”
新月一點兒不含糊,柳眉一凜便是訓斥。
作為許紓和唯一的陪嫁丫鬟,她自然是護主的,也是能乾的。
“老奴不敢啊,是那春柳姑娘說,帶著哥兒來給少夫人磕頭的,老奴一時糊塗,才”
“還想蒙我!”新月叱了一聲,“若不肯老實交代,就各打三十板子,發賣出去!在少爺和少夫人大婚的日子,鬨出這樣的差錯來,便是打死了也不為過!”
一聽這話,那兩人顯然是急了。
那個年紀小的三等丫鬟麵色慌亂,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就被那粗使婆子一把拽住了,隨後那婆子便撲通跪下來,連連磕頭。
“少夫人饒命,少夫人饒命,是春柳姑娘給我們塞了賞錢,且她來時帶著哥兒呢,我們這些低等奴才,哪裡敢攔啊,還請少夫人饒命!”
粗使婆子哭得眼淚鼻涕一把抓,這時候,許紓和才終於開了口。
“好了,你們是做錯了事兒,不過新月這丫頭脾氣太急了些,你們在府上伺候也有時日了,自然還是要給你們一個改過的機會,何況我與三少爺剛成婚,是喜事,也不想打殺了誰,平添晦氣。”
她說這話時,眼神也微不可查的在一眾人身上掃了掃,就見那汀蘭的臉色似乎是鬆了口氣。
收回目光,許紓和才又道。
“不過做錯了事兒,還是要罰的,就罰你們一人十五個板子,再各扣一個月的月錢吧。”
聽到這話,那婆子和小丫鬟臉上均是鬆了口氣。
罰錢的確是肉疼啊,可總比打了板子發賣出去的好。
何況,她們算是嘴巴守住了,沒叫三少夫人把後頭的主兒挖出來,沒再多得罪人。
所以這會子都是謝恩。
許紓和擺擺手,叫她們退下了,而後才又道。
“我也不是個心狠手辣的,素來賞罰分明,這往後就是一輩子的主仆了,我也給諸位準備了些見麵禮。”
她邊說,新月就進屋裡端出個托盤來,上頭整整齊齊放著一個個荷包。
裡頭自然裝的是賞銀了。
見到有賞,剛才還都緊張的眾人,眼裡又迸出光亮來。
將她們的變化收在眼底,許紓和才命新月將荷包一個個發了下去。
“隻要好好在少夫人名下當差,往後自然更是少不了賞賜的。”新月邊發荷包,也邊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