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川就是北京派下來的人。這一點馬成功並不意外。畢竟金屬製品廠屬於軍工企業,長期都駐有軍代表。楊振川又是綜合情報分析方麵的人才,在邊境又從事過反滲透工作,派他來保障重要的實驗項目,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
隻是把馬成功當成北京派下來的人,這餿點子是誰想出來的呢?
馬成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駱嘉升,但很快就否定了。畢竟作為外勤總部的領導,駱嘉升很清楚隻要“玉麵狐狸”在清江的消息被泄露出去,那全世界排的上號的殺手恐怕都會在清江集合,畢竟自從暗網上的暗花出來,馬成功就成了香餑餑。再說了,在這麼重要的實驗即將開始的時候乾這事,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第二個有嫌疑的就是範思怡。因為長期在政治部工作的她大概率不知道馬成功就是“玉麵狐狸”,而以為他隻是一個派駐涉外企業的普通外勤,用他來給自己的男朋友擋槍,正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但馬成功在仔細思考了一番之後,也將她的嫌疑去掉了。因為他的這位小師姐雖然是陝西人,但骨子裡卻有“勞資蜀道山”的執拗。再加上她一直以來的人設都是正兒八經的禦姐風範,不太可能為了楊老三做這種違規的事情。
第三個有嫌疑的人則不是本方的人,馬成功不想確定是她。雖然她似乎猜到了馬成功的特工身份,但她身份高貴,又極富愛心,不太可能和殺手集團或是西方的情報部門有什麼聯係。隻是馬成功離開非洲的時候,曾經告訴她自己可能要去中國找老中醫治病。但這種無厘頭的謊言怎麼可能騙過本身就是醫生的她?
搖了搖頭,馬成功接過楊振川遞過來的煙,笑著對他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回來了的?”
楊振川有些狗腿地給他把煙點上,笑道:“歐陽老師告訴我的。我離開北京前在軍情總部碰到她,她說你馬上就要退休回清江過隻拿錢不乾活的生活了,還說我也要派駐清江,如果有空可以找你敘敘舊。”
“歐陽老師?”
馬成功有些驚訝,隨即站起身就去摸電話。他想問問霍國強是不是他出的餿主意。但是想了想他又把電話放了下來。因為他知道也不可能是歐陽老師,因為她也是少數幾個知道馬成功在非洲乾的那些事的人之一,所以和駱嘉升一樣,她也不可能將馬成功丟到這堆破事裡去。
正想著,電話卻忽然響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李奇峰。
“你在哪兒呢?”李奇峰的語氣很是奇怪,帶著點焦急,還帶著點欣喜。馬成功笑道:“我在清江大學參加保密培訓班呢!什麼事?”李奇峰道:“英國駐華文化參讚到公安局交涉,說約翰在飛機場錄了一段錄像,交代了陷害嘯南的事情,並真誠地道了歉。”馬成功還未回答,卻聽李奇峰又道:“我正好在城北,待會下班過來找你,我請你喝酒。”馬成功笑著答應下來。
合上電話,楊振川奇怪地問道:“誰呀?”馬成功回道:“一個朋友,交警隊的。”誰知楊振川立馬道:“李奇峰?”馬成功笑容凝固了下來,站起身走到桌前,將煙頭在煙灰缸裡杵滅,然後轉身看著楊振川。
楊振川卻攤開手,滿不在乎地道:“這沒辦法,你又不是不知道軍情是有內部通報的。”
馬成功怔了怔,半晌才沉聲道:“我也在你們的內部通報上?”
楊振川卻搖了搖頭,道:“很遺憾,沒有你。但我也是情報人員,想知道你和李奇峰的關係易如反掌。”
馬成功轉身便向外走去。
楊振川趕忙起身追了上去,跟在馬成功屁股後麵道:“彆生氣嘛!老大,我的確是要安排山裡的安保工作,這段時間忙的不可開交。這不剛準備妥當,領導開恩讓我來參加培訓班,也是讓我歇歇。要不我早就找你喝酒去了。”
馬成功站住腳,轉身問道:“李奇峰和這件事有關?”
楊振川趕忙道:“暫時沒有。”馬成功轉身便走,楊振川趕緊又跟上去,訕笑著道:“他是沒什麼嫌疑,但你知道咱是搞情報的,不能把話說死,隻能說暫時沒有。再說了,這事兒是清江國安的活兒,這不等著商局那邊給消息嘛!”
馬成功又停住腳,盯著楊振川看了幾秒,才又問道:“還有誰?”
楊振川笑了起來,道:“的確還有一個,你應該比我清楚,因為他就是你掀起來的。”
“莊成棟?”馬成功道。
見楊振川沒有反駁,馬成功盯著韓天明的房門若有所思。對於清江國安局懷疑到莊成棟頭上,他並不奇怪。畢竟自己都能想到的事,作為頂級老特務的商汝成不可能想不到。
反身又回到屋內,馬成功往窗邊的太妃椅上一躺,看著楊振川道:“噯我說楊老三,你怎麼啥事都往外說?你忘了我們來是參加什麼培訓班的嗎?”
楊振川卻笑道:“嗨!馬小毒你的確是退休了,但你跟商局接觸的少,根本不了解他。我告訴你,那老頭就是個鹽堿地的地皮都要刮三尺的人,你現在在他那兒拿退休金,還想不乾活光拿錢?想得美你。當然他表麵上會對你客客氣氣的,但剛才你不是已經著了他的道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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