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已到了三月二十,朱棣身披熠熠生輝的鎧甲,高高端坐於戰馬之上,宛如一尊戰神下凡。他神色冷峻,自帶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深邃的雙眼猶如幽潭,沒有人能看得出這位大明的最強藩王此時此刻心裡正作著何等謀劃。
彼時,大軍發兵南下已然一月有餘,而早在出兵之前,朱棣便通過線報知曉了諸多情況。東昌之戰過後,那盛庸並未即刻率軍返回德州駐紮,而是選擇在河北境內駐軍休整,意圖再明顯不過,便是想要駐守河北,阻攔燕軍南下的步伐。
朱棣深知盛庸絕非等閒之輩,為了能尋得盛庸所在,進而一舉將其擊敗,在南下途中,他不間斷地向南方派出輕騎探馬,利用這些探馬靈活機動的優勢探明盛庸的蹤跡。然而,連日來卻始終收獲寥寥,仿佛盛庸如同隱藏在迷霧之中,難以找尋。
但朱棣卻絲毫不顯急躁,在他看來,真正出色的獵手,必須要有足夠的耐心,要如同潛伏在暗處的獵豹一般,靜靜等待著最佳的時機,然後給予獵物致命一擊。就在此時,遠方突然揚起一路滾滾煙塵,一騎快馬如疾風般朝著朱棣疾馳而來。朱棣見狀,心中不禁微微一動,眼眸中閃過一絲期待的光芒,暗自思忖道:“看來是找到盛庸了!”
那燕軍的探馬一路疾馳,待到了朱棣麵前後,動作利落而又嫻熟地翻身下馬,單膝跪地,抱拳拜道:“啟稟燕王,我等已經探明,盛庸此刻正率軍於夾河駐紮。”
朱棣聽聞此言,臉上並無過多的波瀾,隻是微微揮了揮手,示意探馬退下,隨後即刻下令全軍原地休整,並命人去召集各營將領前來議事。不多時,眾將紛紛趕來,齊聚一堂。
朱棣見人已到齊,便緩緩開口說道:“剛剛探馬來報,盛庸現在率部駐紮於夾河。”話音剛落,朱高煦那炯炯有神的大眼瞬間一亮,興奮地說道:“太好了,終於找到這家夥的位置了,這一次,咱們一定要大敗盛庸,一雪前恥啊!”說這話時,他的臉上滿是躍躍欲試的神情,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將盛庸斬於馬下的場景。
朱能則俯身在輿圖之上,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夾河的位置,仔細地端詳著,凝視良久之後,緩緩說道:“燕王,此地勢頗為關鍵,易守難攻,盛庸顯然是想憑借此地的天然優勢,來阻攔我燕軍繼續南下的步伐。哼,看樣子這廝也知道我們南下的消息,以為我們要南下攻打城池,於是就在這等著我們了。隻是他不知道,我們這次也是專為他而來,定不會輕易被這地勢所阻。”
朱棣聽了眾人的話語,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意,朗聲道:“本就是為他而來,既然如今找到了,哪有不去碰一碰的道理。傳我軍令,全軍修整之後,全速向夾河方向出發!”
兩日後,燕軍一路進兵,順利抵達夾河,在距離盛庸營地四十裡外的地方紮下營寨。燕軍大營之中,朱棣依舊身著那身威風凜凜的戰甲,身姿挺拔地站在營帳前,目光深邃而地望向盛庸大營的方向,心中思緒如同翻湧的潮水,久久難以平靜。
他心裡清楚得很,盛庸可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其所率領的軍隊那可是訓練有素,裝備也極為精良。自己從軍以來,雖說鮮有敗績,可偏偏在盛庸手上是連連吃虧,那東昌之戰的場景至今還曆曆在目,每每想起,心中便湧起一股不服輸的勁兒。
朱棣深知盛庸得知此番燕軍來襲,必定是做了充足的準備,要想突破這道防線,談何容易。但朱棣又豈是那種輕易會退縮之人,他必須要擊敗盛庸,挫其鋒芒,重塑軍心,也為自己的南下掃除最大的障礙。
從朱棣決定起兵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他的目標堅定而又唯一,那就是要奪取那至高無上的皇位,為自己正名,更是要為這天下開創一個全新的局麵,讓百姓能夠免受戰亂之苦,過上太平的日子。
燕軍營帳之中,各位將領齊聚一堂,氣氛熱烈卻又透著幾分凝重,眾人都期待於盛庸的交鋒,也知道此戰並非輕易就可取勝,都在商討著破敵之策。
朱能率先打破了這略顯凝重的氛圍,開口道:“王爺,這盛庸顯然是有所準備,據探馬來報,他在夾河結下的陣勢極為堅固,還備下了大量的火槍毒弩,咱們可得小心應對才是!”
朱棣微微點頭,神色嚴肅地說道:“本王知曉,盛庸此人有勇有謀,確實不可輕敵。不過,咱們燕軍一路南下至此,為的就是要大敗盛庸,如今大戰在即,豈有退縮之理!”其他將領們聽了這話,也紛紛附和,大家紛紛獻策,每個人都絞儘腦汁,試圖從這看似固若金湯的敵陣中尋出一絲破綻來。
而與此同時,在夾河那邊的盛庸軍中,同樣也是一片緊張的備戰狀態。盛庸親自披掛上陣,在陣前認真地視察著,看著士兵們一個個嚴陣以待,精神抖擻,心中才稍感安慰。他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無比,此次若能再次成功阻擋燕軍,那燕軍便再沒有南下之力,自己也算是親手終結了這場叛亂,能夠讓這天下恢複安穩太平,百姓也能重歸安寧的生活。可要是一旦敗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戰火必將繼續向南方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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