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燕軍的步步逼近,整個朝廷仿若被一層濃厚的愁雲慘霧所籠罩,氣氛壓抑到了極點。惠帝朱允炆心急如焚,卻又好似陷入了束手無策的困境之中,眉頭緊皺,焦慮之情溢於言表。
方孝孺亦是滿臉憂色,雙眉深鎖,腦海中不斷思索著究竟還有何種辦法,能夠扭轉這日益嚴峻、對朝廷愈發不利的局勢。
而在另一邊,燕王朱棣已然率領燕軍兵臨長江北岸,他深知真正決定勝負的決戰尚未到來,此刻的局勢不過是大戰前的短暫停歇,接下來的每一步行動都必須慎之又慎。
畢竟,京師有著朝廷的最後一道防線,想要順利攻克,談何容易。燕軍的將士們則全然是另一番狀態,他們個個摩拳擦掌,士氣高昂得如同即將衝破堤壩的洪流。
望著眼前寬闊無垠、波濤滾滾的長江,他們仿佛已然看到了勝利的曙光在彼岸閃耀,滿心期盼著能跟隨燕王早日跨越這道天塹,攻入京師,從而成就一番青史留名的大業。
朱棣心裡十分清楚,儘管當下的形勢看似對自己一方較為有利,可一旦稍有差池,那此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前功儘棄。於是,他一方麵有條不紊地督促軍隊繼續整軍備戰,力求讓每一位將士都時刻保持最佳的戰鬥狀態,確保在關鍵時刻能夠爆發出最強的戰鬥力。
另一方麵,他還派出了大量機靈聰慧、經驗豐富的探子,讓他們分散到各地,四處打探京師的詳細軍情以及其他地方的風吹草動,以便自己能夠依據實際掌握的情況,及時且靈活地調整戰略部署,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朝廷這邊同樣不敢有絲毫懈怠,朱允炆深知燕軍一旦成功渡江,那京師便會徹底失去屏障,變得無險可守,自己也將如同案板上的魚肉,隻能任人宰割了。
為此,他一方麵趕忙下令讓盛庸沿著長江布置防線,嚴陣以待,務必嚴防燕軍渡江;另一方麵,他也在絞儘腦汁地從宗親之中挑選合適的人選,期望能讓其代表自己去與朱棣進行談判,試圖通過這種方式來拖延時間,遲滯燕軍南下的步伐,哪怕是割地求和也在所不惜,隻要能為自己爭取到寶貴的喘息之機,等到各地的勤王人馬紛紛奔赴京師,那他便還有機會扭轉眼前這敗局,進而收複失地,重振朝廷的聲威。
五月二十二日,朱允炆最終選定了慶成郡主前去與朱棣談判。這慶成郡主乃是蒙城王朱重四之女,按照朱家的輩分來算,她既是建文帝朱允炆的堂姑,也是燕王朱棣的堂姐。
慶成郡主抵達燕軍大營之後,先是與朱棣敘起了親情,言辭懇切,感慨大家同為朱家子孫,本應和睦相處,何至於鬨到如今這般兵戎相見的地步。隨後,她便向朱棣轉達了皇帝朱允炆想要割地求和的意思,言辭間滿是期盼,隻求朱棣能夠看在同宗同源的份上,止戈息兵,還天下一個太平。
朱棣聽聞此言,心中對朱允炆找慶成郡主來與自己談判的做法很是不屑,在他看來,戰爭本就是男人之間的較量,又何必牽扯到女子身上呢?況且,他一聽便明白這不過是皇帝使出的緩兵之計罷了,其目的無非就是想拖延自己進軍的腳步,好等待遠方的各路援兵趕來支援。
朱棣不禁嗤笑道,“這定然是那些奸臣賊子想出的緩兵之計,嘴上說著要割地議和,實際上就是想借著議和的幌子來拖延時間,坐等遠方的各路兵馬趕來支援而已。”
麵對朱棣如此直白的嘲諷,慶成郡主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隻能默默返回京師複命去了。
朱棣通過皇帝此番讓宗親出麵議和的舉動,敏銳地意識到京師此刻恐怕守衛力量已然空虛,想必是朝廷擔心無力抵擋燕軍的猛烈攻擊,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他心想,既然如此,這不正是渡江拿下京師的絕佳時機嗎?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到了六月初一這一天,朱棣果斷率領燕軍來到浦子口,準備由此處渡江。
可讓他沒料到的是,在這裡遭遇到了盛庸所率南軍頑強至極的抵抗。盛庸心裡明白得很,自己此刻所守之地便是京師的最後一道防線了,倘若自己沒能成功阻止燕軍渡江,那麼整個京師將會直接暴露在燕軍的鐵騎之下,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麵對渡江而來的燕軍,盛庸毫不退縮,親自率領部下沿著江岸拚死堅守,將士們亦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發誓絕不後退半步。
與此同時,遠在北平的朱高熾剛剛處理安頓完靈璧之戰的俘虜。對於父王朱棣特意交代要善待平安一事,朱高熾深以為然。在他看來,平安畢竟是自己祖父的養子,論輩分還比自己大了一輩。
雖說雙方各為其主,在兩軍交戰之時,平安確實給燕軍製造了諸多麻煩,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大明難得的一員良將,若是就這樣死於這場朱家的內鬥之中,那著實是太可惜了。
隨後,朱高熾找來道衍師徒一同議事。待幾人齊聚後,朱高熾率先開口說道:“孤剛收到前線戰報,父王已然進兵揚州,揚州不戰而降,如今大軍已然屯兵於長江北岸,隻待成功渡江,便可直逼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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