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姚蘇蘇咬著唇,淚珠不停的從頰邊滾落,她疼的渾身發抖,幾欲話都說不出來。
產婆有力的手掰開她的雙腿,打氣道:“姨娘再用力,馬上就生出來了。”
姚蘇蘇鬢發微亂,幾縷秀發映在腮邊,更顯得小臉瑩白細膩,楚楚可憐。
“疼…”細碎的呻吟不斷從喉間溢出,玉屏用帕子拭去,眼圈紅紅的鼓勵道:“姨娘再忍忍。”
屋內細弱的哭叫淩遲著許澤琨的神經,他攥緊拳頭,才抑製住進去的衝動。
隔著窗紗,他揚聲道:“蘇蘇,你彆怕,爺在這守著你。”
姚蘇蘇痛的不知今夕何夕,恍惚間聽見許澤琨的聲音,淚水滴的更快,呢喃了一聲:“爺…”
“哎呦,露頭了,露頭了,姨娘再使勁兒。”產婆滿頭大汗,焦灼的不行,剛才產婦虛弱,隱隱有放棄之勢。
現在好不容易提起氣來,趕緊出聲鼓勵著姚蘇蘇。
姚蘇蘇咬緊牙關,用完了僅剩的最後一滴力氣,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終於聽見了孩子呱呱墜地的哭聲。
緊接著就是產婆高亢歡喜的聲音:“生啦生啦!是個小公子!”
許澤琨在外麵隻覺心尖一顫,那口一直提著的氣放下來之後,感覺全身發麻,如釋重負後是深深地狂喜,讓他腿都軟了起來。
吳氏更是狂喜,迫不及待的看著屋內,想趕緊看見她的金孫。
屋內姚蘇蘇卻還沒有泄力,隻因肚子裡還有一個呢,不過第一個孩子出生後,第二個就沒那麼費力了,姚蘇蘇咬緊下唇,終於又聽見一聲啼哭。
產婆抱著第二個孩子,嘴角抑製不住的顫抖:“哎呦,是個小小姐,龍鳳胎,大喜大喜啊!!”
吳氏久不見孩子出來,簡直是急壞了,也顧不得許多,就進了產房,此時哥哥已經被產婆包裹好,吳氏接過來就是心肝肉的喜歡的不得了,簡直心都要化了。
許澤琨還未來的及看孩子,一進屋便是濃重的血腥氣,再看床上姚蘇蘇奄奄一息的樣子,隻覺心都要碎了。
“蘇蘇。”他快步過去,見姚蘇蘇的頭發幾乎全部被汗水浸濕,此刻一縷一縷的貼在臉頰邊,烏黑與臉色的慘白形成對比。許澤琨眼底完全是濃得化不開的憐惜和心疼,他用手拂去姚蘇蘇額上的汗珠,低聲道:“蘇蘇,你受苦了。”
寧遠侯府一夕之間多了兩個小主子,舉府歡騰。
寧遠侯知道後都趕緊從外室那裡快馬加鞭的回來了。
吳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簡直是歡喜的不得了,兩個孩子生的都好,濃密的胎發,圓圓的小臉,嫩白的肌膚,繼承了許澤琨和姚蘇蘇的好容貌,跟那觀音座下的童子童女似得,簡直讓人愛的不行。
雖說重視孫子,但是孫女出來的晚,比哥哥小了一圈,哭的時候跟個小奶貓似得,哼哼唧唧的,惹的吳氏那個心疼啊,直說伺候孫女的奶娘奶得好,她孫女在娘胎裡受苦了,現在可得好好補補,早日追上哥哥才是。
姚蘇蘇生完之後疲憊至極,已經睡著了,許澤琨在她睡著後,就趕緊來看自己的兒子女兒。
他第一眼剛看到女兒就移不開眼了,隻因女兒實在和蘇蘇生的極像,蘇蘇本是國色,可以料想他的女兒未來也是傾國傾城,世子爺在看閨女的第一眼就已經預料到未來會有多少臭小子心悅她閨女了,這樣一想心還有些堵呢。
至於兒子,許澤琨肯定也是愛的,看他生的那般壯實健康,心想以後定能和他一起保護娘親和妹妹。
世子爺站在旁邊,一身的清冷全都化成了柔情。
寧遠侯府在兩個孩子的降生中,徹底揮退了之前無子的陰霾,全部都沐浴在新生兒降臨的喜悅中。
寧遠侯一夜沒睡,引經據典的給孫子孫女起了名字,孫子叫許令儀,出自《湛露》的詩句“豈弟君子,莫不令儀”,孫女就叫許瑤光,瑤光是象征祥瑞的星,也是夜空中最為明亮的一顆,寧遠侯希望他的孫女一生都明亮璀璨。
世子爺本來還想親自起孩子的名字,沒想到一夜的功夫就被父親一錘定音了。
許澤琨:“……”
映雪閣
姚蘇蘇懷裡抱著瑤光,看著邊上的令儀,唇邊抿開溫柔的笑:“令儀,瑤光,名字很好聽呢。”
她穿著海棠紅的蘇緞子上衣,頭上帶著抹額,眉眼姣姣,隻是本來嬌麗的小臉因為生產而不可避免的有些發白。
許澤琨摸了摸閨女柔軟的小手,心裡還是有些不滿:“我本來幾月前就開始查古籍,想給咱們的孩子取名兒,沒想到父親倒是後來居上了。”
姚蘇蘇噗嗤一笑,世子爺現在越發幼稚了。
她一笑,不免牽動了身子,便又是一疼,她蹙了一雙籠煙眉,惹的許澤琨一急,忙把瑤光接了過來:“可是又疼了,你快躺下歇歇。”
玉屏和玉盞也是趕緊將姚蘇蘇扶著躺下,姚蘇蘇看許澤琨這樣緊張,柔聲道:“不礙事的,過幾天就好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